游子谦。”
赵超:“游子谦,你比从前俊了。”
游淼抬眼,勾着他的手指,把他手掌拉下来,摊平,将茶杯放在他手里,笑了笑。说:“你瘦了些。”
赵超说:“我打仗打得全身伤,露出来能吓死你。”
游淼乐了,赵超把茶杯凑到唇边,又想起了什么,说:“哥哥来日能活下来,能发迹,定不会亏待你,弟弟。”
游淼叹了口气,说:“别这么说,你待我的,我都记得。”
赵超说:“你待我的,我也都记得。”
赵超把茶一口喝尽,起身道:“走了。”
游淼说:“我送你。”
赵超:“别送,我再想法来找你。”
赵超要出门时,忽又道:“给点钱,没钱花了。”
游淼啼笑皆非,去点银票,赵超说:“给现银就成,别拿银票。”
“太子耳目这么灵?”游淼蹙眉道:“要多少。”
“难说。”赵超道:“给二百两罢。”
游淼去开箱子给他点银:“你二百两银子俸禄还不够花?我沈园里每年吃住花销也就八十两呢。”
赵超道:“俸禄都被我拿去接济战死的袍泽们家里了。”
游淼用铁尺点银,五锭五锭地排出来,听到这话又多点了些给他,说:“给你三百两,不够了遣个人来找我要就成。墙角拿块布兜着走,路上当心被抢啊喂,提的动吗?”
赵超无奈笑道:“哥哥今天也傍到个大财主了。”说着收了银锭,足有将近二十斤重,沉甸甸的提着,走了。
赵超走后,游淼就像心底憋着的一口气,终于被打通了,今天两人闹翻后,有那么一瞬间游淼忽然觉得无趣得很。就像心里空荡荡的。
毕竟这些年来,他刻苦读书都是为了能帮上赵超的忙,或许在很久以前,心里便认他为主,而来了京城后骤逢此变,令他寄托了许多愿望的人生全盘崩毁,那种感觉既辛酸又悲凉。现在发现赵超还是原来的那个赵超,虽境地不容乐观,但仍然激起了他的斗志。
游淼看了李治烽一眼,见他看着自己,眼神中蕴藏着不明之意。
“好点了?”李治烽问。
“睡吧。”游淼吁了口气,舒服多了。他忽然想到李治烽身上去,将自己与李治烽类比,或许李治烽一直跟着自己,也抱着这种情怀。
黑夜里,李治烽忽然开口道:“你相信他?”
游淼侧头,想了想,说:“你觉得他在演戏么?”
李治烽:“早上的事就是演戏。”
游淼说:“我相信赵超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他如果对着我都演戏,说不定就再也找不到能说句真话的人了。”
李治烽嗯了声。
翌日天明,游淼便顶着个淤青的黑眼圈出去吃饭,旁若无人地笑着与举子们打招呼,也没人敢问他什么。白日间无事可做时,便在书馆内读书。
长垣与少微采买完京城的货,带了一车东西回江南去,顺便给乔珏报信,一人赶车,一人押车离京,便留李治烽一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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