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超在说这些话时,内心想的都是什么?他的声音如今充满威严,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三殿下。
那年的唐晖鞍前马后,几乎就是赵超手下最得倚重的武将了,聂丹不在朝中,赵超的一应命令,都由唐晖代为施行。说对赵超忠心耿耿,绝不为过。游淼本以为赵超的反应是抱着唐晖痛哭一场,又或是给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而斥责他从前种种。
但无论怎么猜,游淼都猜不出现在赵超带着威严的语气。他知道唐晖归来,赵超有悲痛,有欣喜,有愤怒,然而这些情愫,赵超居然都把它们压住了。
不多时,赵超推门出来,游淼不发一语,推门进去。
赵超:“做什么?”
游淼低声道:“给唐大哥上药。”
赵超:“稍等会,朕有话与你说。”
游淼便又关上了门,跟着赵超到庭院里去。
明月中天,银光千里,赵超今日穿着便服,然而一身黑色龙袍,在如水的月光中,更显冷酷。
赵超斟酌许久,说:“你在生朕的气。”
游淼叹了口气,他知道赵超这么说,已有低声下气朝他道歉之意,他事实上也是在给赵超脸色看,无论如何,得给他个台阶下。
“臣不敢。”游淼低声道。
赵超看着游淼,游淼在这月光下,略略低着头。
“你与李治锋在一起,有几年了?”赵超忽然问道。
游淼不知道赵超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与李治锋在一起,几年了?这个问题,就连游淼自己都没认真去算过。从十六岁那年开始,也是这么一个深秋,那天刚下过雪,自己穿过长隆巷,朝李丞相府里去……便见着了后院里正挨打的李治锋。
十六岁那年下江南,仆人小厮都遣散了,只有一个李治锋跟在身边……在扬州呆了三年,三年后举仕。二十岁时点了个探花郎,如今满打满算,已是第五年的光阴。
“五年了。”游淼道:“五年前这时候与他认识的。”
赵超看着政事堂里的池水,水里一轮明月,出神地说:“李治锋求过我一件事。”
游淼沉默不答,赵超又道:“他和聂大哥为我收复中原,我便派兵助他,一统北疆犬戎,扶持他为犬戎王,再让你跟着他走。”
游淼嗯了声,赵超自言自语道:“你们都心怀报国报民之念,收复河山后,一个两个就要走了。”
游淼问:“聂大哥也要走么?”
赵超转过身,说:“下次看到他的扇子,你便懂了。”
游淼笑笑,赵超又道:“到时候,剩我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朝廷里,我有时便在想,做这么多,有什么意思?”
游淼不敢接话,他知道赵超也只是发发牢骚,毕竟谁能弃了责任不管的?每个人肩上都有自己的责任。赵超比谁都更清楚这点,他愿意跟着赵超,而不是太子,便是因为赵超这人像棵不屈服的野草,无论狂风骤雨也好,他总是能挺着。那股坚韧与不屈的武人气概,不言弃的决心,是太子所没有的。
“明年开春。”赵超转身道:“仍然是你监军,聂大哥守江南,李治锋的兵朝中原南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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