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毕竟李治锋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不败的战神,无论何时何地,打什么人都能得胜归来。
然而这一次,他要去面对的人是贺沫帖儿。
虽有聂丹坐镇,李治锋也并非三军主帅,但贺沫帖儿乃是塞外武尊,更是李治锋小时便已成名的赫赫大将。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威始终压着犬戎。若说李治锋平生有什么爬不过去的山,那么贺沫帖儿就是唯一的一座。
游淼喃喃道:“我真的放心不下你。”
“你留在茂城。”李治锋如是说:“你在朝中,比陪我出征能帮上的更多。”
游淼叹了口气,这几天里他帮李治锋收拾好了出征的东西,两人并肩坐在江波山庄里,坡顶的树下,依偎在一处看山下绿油油的平原,以及躬耕的佃户们。今年春天,整个江南必定都是一片好收成,不会再饿死人。
游淼总是放不下心,又问:“聂大哥有几成把握?”
李治锋难得地笑了笑,说:“这话你问第十次了。”
游淼哭笑不得,李治锋又道:“你坐镇朝中,此战必胜。”
游淼只得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随军出征,否则朝中一旦无人,便容易出事,李治锋在外率军,而朝廷上也将是他游淼的战场。
“这个给你。”游淼左思右想,解下颈中的玉佩,亲手戴在李治锋的脖子上,李治锋嗯了声,搂着游淼,亲了亲他。
山庄后春风吹来,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地,看得人心底有种奇异的感觉,在突破泥土生长出来。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游淼喃喃道。
“狭路相逢勇者胜。”李治锋低声道。
游淼明白了,会心一笑。
翌日,大军开拔,却是秘密离开了扬州城,赵超甚至没有来送,李治锋带兵一走,整个扬州兵防便换上了新兵,由平奚筛出将领,暂时统帅,以免消息走漏,被鞑靼人发觉。
这个春天里,孙舆的病情有所好转,已能坐镇政事堂。
四月初三,江南下了第一场雨,游淼不住默祈,幸而没有发大水,这一年只要收成平安,便是老天对天启最大的恩赐了。
“报——”兵部派人将军报递入政事堂,游淼接过第一封军报时心里都在发抖。
唐晖、聂丹与李治锋各有一份军报,分别送进兵部、宫中与政事堂,游淼先看大军动向,得知唐晖率领的御林军与李治锋率领的扬州军,都已抵达祁山下,与聂丹的北伐军大部队汇合。
唐晖主掌天子战旗,乃是代赵超亲征之意,李治锋则独自进入匈奴军城内,连夜带出了两千匈奴骑兵。
这是赵超与匈奴单于达成的密议,当然,对外匈奴是决计不敢说出合兵攻打鞑靼的,只能伪装成天启军,暂且归入李治锋麾下,协同作战。这两千匈奴骑兵的作用便是负责游击突袭,专杀贺沫帖儿的巡逻军。
游淼匆匆看完军报,又看李治锋的家书,上面写着“一切安好,夜夜念你。”八字,便心头放下一块大石,进宫与赵超商议。
数名文臣与平奚,赵超正在制定计划,要通知聂丹下一步行动,却被游淼力劝,这个时候,先将战局交给聂丹,什么都不要说,让他自行抉择。
半月后,雨季来了,天降暴雨,聂丹与唐晖的部队第一次与贺沫帖儿短兵相接,于夜晚突袭。
军报上朝时,满朝哗然,赵超瞒得实在太好,仍有不少官员未知就里,游淼听到信差跪地,报出军情时,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耳中仍是“天佑我帝”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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