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涂日升将军。”谢徽道:“涂将军虽惯用民兵,却擅步兵,且其人适平原战,不擅游击与应对游击,只怕也不妥。”
游淼道:“所以唐晖与涂日升配合,双方可形成互补。”
谢徽道:“游大人觉得,胜算有几成?”
游淼黯然沉默,事实上就连他也说服不了自己,但事到如今,唐晖与涂日升二人,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赵超道:“众卿忘了,聂大哥生前,与他一起带过兵,打过仗的,还有一个人。”
朝中群臣神色微动,赵超双眼通红,道:“还有朕。你们忘了,自当初在京中,朕还是三皇子时,便跟随聂大哥习练领军。”
李延色变道:“万万不可!陛下尚无子嗣,怎能贸然亲征?”
“皇后已有身孕。”赵超起身道。
游淼知道,赵超虽说曾经带兵屡战屡败,但也是顽强不屈,他一直觉得赵超有领兵的能力,曾经只是被朝廷拖了后腿。泱泱天启,若说谁最生不逢时,确是赵超无疑。
在第二次上京时,他就相信,假使有一日让赵超全无阻碍地带兵出征,他一定能打个胜仗。然而事到眼前,游淼又开始顾虑起别的许多事——包括李治锋能否与赵超配合,在子嗣未出世的情况下御驾亲征,乃是史上罕见之事。若赵超战死……那么天启的重任,就落在了乔蓉与她的孩子,以及游淼的肩上。
寻思片刻,游淼什么也不敢多说,只是答道:“陛下,请三思。”
赵超长叹一声,说:“先看看大哥罢。”
群臣在赵超的带领下出了宣武门,浩浩荡荡前往内城门,迎接聂丹的灵枢。
游淼大哭过无数次,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然而站在聂丹的棺椁前,仍是不由自主地哽咽,红了双眼。
仵作开棺,游淼以头抵着棺木,险些昏倒过去。
赵超潸然泪下,朝臣们一并痛哭起来。
聂丹伟岸身躯被打断了双腿,曾经刚毅的脸上,已剩两个血洞,双眼被剜去,一口牙齿在生前被活生生拔除,舌头被割断。
他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棺材内,游淼急怒攻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游大人……”
声音渐渐远去。
游淼再睁开眼时,一脸泪水,他头疼欲裂,翻身坐起,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跪在地上大哭。口中升起一股甜血,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子谦!”赵超快步入内,让游淼坐起。
游淼闭着双眼,悲痛道:“大哥他究竟图的什么……一辈子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赵超双眼通红,哽咽道:“明天我会率军出征,子谦,仗还没有打完……”
游淼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赵超抱着游淼,小声道:“别让你姐姐知道。”
游淼点头不语,一时间悲苦不胜,伏在赵超肩前,大哭起来。
聂丹在犬戎族中饱受折磨,不降而死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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