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扬州送走了满朝文武重臣,南逃的过江之鲫,在秋雨里摇身一变,又是天下烟花之地。
扬州明月阁前,入秋时迎来了一主一仆,买办不住打量这两人,只见那青年文士一身贵气尽显,不过二十来岁容貌,明眸皓齿,脖上佩一狼牙。其后身形高大,孔武有力的侍卫则左衽袒颈,作胡人装束,蹬一双鹿皮靴,上身现出锁骨胸膛,腕上佩玉,站在廊下,抱着手臂看这房子外的一口缸。
“两年前,朝廷北迁后,说不得这地价是便宜了些。”买办说:“可这宅子,乃是当初乔家的……您看里头一应摆设……”
“不必说了。”游淼随口道,这是乔蓉从前的宅邸,值多少钱他自然最清楚,只能说这买办不敢胡乱敲他,却也卖得不便宜,旋即朝李治锋说:“喂!大王!给钱!站着做什么呢?”
买办吓了一跳,这话也喊得的?只当这小子在说玩笑话,而只见胡人男子过来,取出腰间一个小囊,随手朝盘中一撒,六枚夜明珠,顿时昏暗房中随之亮了起来!
买办刹那就傻眼了,只听李治锋吩咐道:“八十两一枚,多的赏你了。”
买办忙不迭躬身点头,将地契展平放上来,收了夜明珠,朝两人躬身告退。
明月阁后楼三层,前楼三进,中院里连着一大片破败荷塘,蔓往江畔,后楼则矗立于江边,秋风里大小船只来来去去。游淼四处转了一圈,李治锋则寸步不离地跟在游淼身后,仿佛一进中原,两人又回到了往昔的日子里。
游淼在后楼前停下,李治锋牵着游淼的手,两人一起抬头,看楼前的木匾。
李治锋:“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游淼:“大王总算满意了?”
李治锋点点头,朝游淼道:“王爷请。”
游淼恨恨地看着李治锋,抬脚踹他,李治锋对他想做什么却最清楚不过,游淼刚提腿,李治锋便随手锁住他脚踝,游淼只得单腿在院里蹦来蹦去,喊道:“快给我放手!”
李治锋忽一笑,直不放手,拖着游淼朝自己这边来,两人就像小孩般,在院里蹦来蹦去,最后李治锋把游淼打横一抱,进了后楼里,快步上去。
江天一色,晴空万里,游淼打了个喷嚏,明月阁已有近半年无人打理过了,自打乔蓉进宫册后,便极少来管这大宅子。李治锋将游淼放在坐榻上,擦过矮案,晃了火折生炉子烧水,解下背上包袱,取出一盒秋茶,两人背靠窗户,在榻上坐着,预备泡茶喝。
游淼擦了擦矮案上的灰,李治锋说:“喝杯茶,这就动手收拾,你且坐着。”
游淼从辽东下江南,走了大半月,今天才与李治锋开口说话,原因正是去年将重央带回家后,塞外诸族,都想与犬戎太子结上一门亲事。按游淼的意思,重央年纪还小,不必这么早结亲,李治锋既不好削人面子,又不愿与诸族联姻,只得让使者在辽东城中先住下,入秋后再打发人回去。
结果,前来和亲的忽然一下全扔着重央不管,看那意图,竟是想攀正当盛年的犬戎王李治锋。
接着游淼便因这个公主,那个公主与李治锋闹个没完,王府里天天只见游淼追着李治锋吵,李治锋倒是很耐心,任你说什么,我自巍然不动。
最后游淼闹累了,发现来说亲的使臣拿出画像——公主刚满三岁,于是只得悻悻住口。入秋后,李治锋召集犬戎诸重臣与长子重央,当着全部的面宣布了一件事,只有三句话。
“三件事,其一:这王我不当了。”李治锋挨个在犬戎、汉人文臣、武官的酒碗里斟上酒:“明日便离开辽东。”
众人顿时傻了,游淼手里只无酒碗,隐约感觉到李治锋似乎生气了。
“其二:重央为太子,各位监国辅政,做成什么样什么样罢。”
“其三:明天一早,我便与王爷南下。与汉人的百年和议不许废,除非他们先打咱们。敬天地,敬人间,敬神狼,大伙儿喝,后会有期。”只听李治锋淡淡道,并干了那碗酒,将酒碗扔在地上,转身朝游淼摊手,意思这样可以了?
游淼:“……”
接着,李治锋也不管他们说什么,背了个包袱,换了猎靴裘衣,骑上马,带着游淼,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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