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孩子自己走,还是有不少家长为了耳根清净把孩子放自己背上。
大部分家庭夫妻俩轮流背行李拽孩子,但聂斐然只有自己。
说不累是假的,聂筠脸上也露出倦意,好在没有提出要抱,最后是聂斐然心疼,过泥滩时地面湿滑,怕她跌跤,主动背了一段路。
第二天的路确实考验人,而最难走的一段走完后,暴雨接踵而至。
山间的风奇大,聂斐然只顾护着聂筠,好怕她小小一个人不留神给吹跑了,也根本腾不出手多撑一把伞。
而提前准备的一次性雨衣聊胜于无,他穿着湿衣服又出一身汗,冷热交替着来,捱至中午吃饭时便没什么胃口。
发来的午餐盒子里装了鸡蛋三明治和土豆沙拉,父女俩挨着坐在草地上细嚼慢咽,不能说狼狈,但模样远不及前一天体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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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路时,聂筠换了陆郡之前给她买的新雨靴,身上里三层外三层,趴在爸爸背上,小手搂着他的脖子,脸蛋贴着他因喘息而起伏的脊背,半晌担心地问:“爸爸,你好烫,你是不是生病了?”
聂斐然暗自叹息一声,确实预感不太妙。
他最近一直忙,部门下面三个项目同时推进,手机鲜少有消停时候,早知进山没法保持通讯顺畅,故来前一晚熬夜赶了进度,大概免疫力受损,经过早晨爬高上低的一番考验后,此时喉咙干痛,显出感冒的前兆。
然而别无他法,他一边埋怨自己偏偏这时候生病,一边尽力安慰女儿:“爸爸没事,等到了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你乖乖,抱紧我。”
直到下午三点半,队伍到达二号营地,好不容易把帐篷搭完,聂斐然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第2章 02
级长老师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女性,来探望了聂斐然两次,第二次带来了随营医生。
医生给他量温配药,确定是淋雨后感冒,且有发烧趋势,于是级长征求他的意见,晚上让聂筠去她帐篷休息。
聂斐然神志尚清,撑着手肘坐起来,接过医生给的热水,有些难为情道:“实在对不住您,已经给大家添太多麻烦了。”
级长了解每个孩子的情况,温声安慰起他:“哪儿的话,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您好好休息,就让筠筠跟我待一晚吧,万一传染给她就不好了。”
聂斐然不好推辞,手忙脚乱地把聂筠的洗漱包找出来,又交待她要听话,等帐篷再合上,脚步声远了,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才彻底松弛下来。
他裹紧被子,混混沌沌地祈祷着隔天一定恢复精力,阖上眼便昏天暗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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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医生再过来时,聂斐然果然开始发烧,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胡话,唤了几声都没醒。
前一轮会面时他看着最多有些苍白,这会儿却烧得粉脸红腮,一直蔓延到脖颈,被捂出过度汗湿的一片红。
医生给他测了耳温,温枪滴地一声响过后,屏幕不出意外地报了高烧提醒。
而另一边帐篷里,小朋友心事重重地被哄睡了,队医回来同几个学校的工作人员低声商量,担心聂斐然高烧持续影响到最后一天大部队行程。
一番斟酌过后,级长直接联系了家校委,家校委查询聂筠在学校里的紧急联系簿,紧接着给第二顺位监护人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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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的时候陆郡刚准备吃晚饭。
闹中取静的空中温室花园,中庭处栽满了与此地季节时令完全不合的热带植物,好在落地窗三面包围,隔绝了大部分城市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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