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不解风情。当然聂斐然很清楚陆郡还是不想自己破费,但不管怎样,如果话到这个份上还纠结房费的事,那就太见外太惹人烦了。
他喜欢男人细心的善意,但还是惋惜道:“真的不想吃Oasis吗?”
陆郡扶着他的肩膀往队伍前面慢慢移:“餐厅每天都开,芝士烤玉米一年只卖一次。”他指着烤玉米摊子上挂的节日限定牌子。
聂斐然只好掏出手机在软件上取消了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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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按原定计划走,他们一起吃了很多陆郡很少会吃的东西:烤肉串,山羊奶酪馅饼,炸培根……重油重糖高热量,没有一个是健康的,但陆郡每吃一口心情都前所未有地满足。
当他帮聂斐然拿着盒子,等他用裹满糖粉的吉士果蘸盒子里的巧克力酱时,他觉得有种难以描述的平淡幸福感充满了大脑。
这种幸福跟他过去感受过的所有都不一样,不是课业成绩得到全A,不是新产品线上调试成功,也不是从滑雪场最高处冲下。重要的是获得它没有很贵,仅仅十块钱而已。
多奇怪,再贵的餐厅他都吃过,但陪聂斐然吃一份廉价的甜品获得的幸福感,竟会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感觉。
而聂斐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问他要不要尝尝盒子另一半的水果挞,陆郡看了看他的脸,笑着弯下膝盖,用纸巾替他擦了擦圣诞老人胡须上沾到的糖粉。
聂斐然看着眼前温柔的男人,眼睛里有害羞,也有忽闪的笑意。而陆郡面对他第一次心跳得很快。
G国的冬日天总是黑得很早,晚上六点的时候所有的彩灯就亮起来。
城市流光溢彩,远处地标建筑上的新年倒计时又闪了一遍。可那些都不重要了——
世界在他们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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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过后俩人各胖十斤(喂
第14章 14
聂斐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陆郡。
这个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但没有让他感到慌乱或惊奇。
如果非要说的话,唯一让他惊奇的地方就是他没有想象中的无所适从。好像这个想法已经存在于心里某个角落很久,只是像设定好了闹钟,时间到了,按时响铃。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北部那个漫天大雪中的小旅馆,还是状况百出的舞会之夜,还是那一刻,就是那一刻,他在亮起灯的喧闹街道那么专注地看着他,用温柔包裹着的眼神,被镀上了一层玫瑰色的光。
聂斐然只谈过白开水式的校园恋爱,甚至自己也不清楚哪部分是恋,或者有没有爱。好像开始和结束都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地方,而过程被长久地框定在了图书馆到宿舍短短的路上。
没有心动,也没有失望,只是不尴尬,但也没留下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
他其实是很善于跟自己共处,也习惯孤独的人。遇上陆郡,才有了许多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患得患失。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拥有过陪伴和关注后,大脑就会不可抑制地产生更多不止于此的想象和期待。
想象他能再靠近一点,期待他们的缘分不止这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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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以后,风越来越大。北半球冬天的温度很低,室外更甚,陆郡把围巾解下来围在聂斐然脖子上。
两个人都很饱了,找了个背风口,买了一杯热红酒,坐在体育馆旁边的许愿池前分着喝。
这个许愿池是二战残骸,正中雕像被打得破破烂烂,又经过漫长岁月的侵蚀,几乎已经看不出原貌,不过仍然有许多人往里面扔硬币。
伴着苹果肉桂和红酒的香味,他们聊音乐,聊电影。聂斐然还喜欢照相,拿出手机给陆郡看自己手机里拍的照片,什么都有:
上学路上遇到的猫猫狗狗、自己做的造型奇怪的饼干、打工餐馆偶遇喜欢的演员得到的合照、只看得出是一堆雪的冰雕,大量学术文献和文档的截图、还有刚刚拍的,陆郡戴着圣诞老人胡子的样子。
陆郡心中的聂斐然画像完成度又提高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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