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那边也是睡得迷糊,陆郡示意阳霖把免提打开。
“阳翌,有点事想问你,”阳霖说,“我生日那天你和小刘跟我嫂子聊什么了?”
“什么嫂子?哎哟这才几点——”阳羿坐起身子,不知道大清早他表哥发什么疯。
“陆郡男朋友。”阳霖提示。
阳翌一听陆郡名字瞌睡散了大半,他掀开被子想下床,身边睡着的前一晚酒吧随便带回去人发出一声不满的抱怨,他回身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努力回忆着,然后无辜地说:
“哥你问这个干嘛?没说什么啊,就互相了解了一下,斯宇么,你知道,一直苦追陆哥没结果,嫉妒死了……”
陆郡适时低咳了一声,阳翌一听旁边有人,惊道:“谁在你旁边?不会是——?!”
“所以你老实回答。”阳霖硬着头皮说。
阳翌明显开始慌乱刚刚的口不择言,懊恼地揉着太阳穴:“真没说什么,我不敢诓陆哥的,当面肯定不会说什么啊……”
“那背后?”
“背后其实也……”
阳翌哪敢说实话,因为背后他们说过的腌臜话,可太难听了。
听到这里,阳霖突然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他一拍大腿,“靠!不会你们在洗手间乱放那几个屁被人家听到了吧?”
陆郡想起那天回家前他上楼处理湿掉的裤子,而聂斐然说要去洗手间,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就是阳霖说的时候,他疲惫又无奈地用指尖揉揉眉心,然后指指阳霖:“说完。”
阳霖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事还能被翻出来,虽然喝了酒说话都没分寸,但不管怎么说那些人都是他请去的,而且背后揣测嘲笑还被当事人撞破,他这个主人面子往哪儿搁。
他回想着,脸涨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说:“就……他们几个私底下酸呗,说嫂子是、是你包的mb——”
陆郡捏着杯子的指节开始泛白,他一副隐忍的表情,说:“还有。”
阳霖感到坐着的人那股怒火一触即发,只好加倍小心地斟酌着用词:“……还有嫂子不是出身书香门第么,张途那傻逼就说、说你好做慈善,扶贫上瘾……”
陆郡绝望地阖眸,已经能想象聂斐然听到这种话内心是何等震动。
他冷笑着,又问:“你在不在场?”
“……在。”阳霖心虚地回答。
陆郡抄起桌上篮子里的可颂砸到他身上,“在?那你他妈长着两只手做摆设?不会替我抽那几张破嘴?”
疼是不疼,但侮辱性极强,阳霖缩缩脖子,声音低得像蚊子叫:“我阻止了的……”
过了一会儿,又蔫巴巴地补充:“口头……”
陆郡的眼神像锋利刀子一样扫过来,阳霖自知理亏,找补道:“这事儿不能全怪我,我哪儿知道嫂子刚好听到了。而且,我总觉得你新鲜一阵就过了,没想到……”
陆郡懒得跟他杠,想着聂斐然情绪最混乱时用的措辞也只是他的朋友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跟原话比,已是最体面含蓄的转述。
不禁苦笑。
阳翌一直在电话那边侯着,听着这边的动静,没敢挂电话。阳氏每年盈利最好的几个配件厂是陆家某下属企业的主要配套供应商,虽然或多或少有阳霖和陆郡这层关系在,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敢得罪陆家人的。
不过阳霖和他还是不一样,因为本质陆郡眼里从没有过他这号人,加上他这几年本来游手好闲,书么读不上去,生意么不敢交给他管,成天和一帮狐朋狗友鬼混,家里长辈要知道是他这碎嘴惹陆郡不快,不定一个电话就把他从G国打包押回去。
他想道歉,想撇清,但陆郡却不再搭理他,也没挂电话,跟阳霖说的话,也是故意让他听到,算是正式撕破脸:
“看看你结交的都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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