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所有人都为自己刚才对聂父的纵容自我唾弃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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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回到包厢时,螃蟹已经上桌了,尽管不是最肥的季节,但品质确实非常好,足斤足两,肉异常鲜甜,还有几只难得的黄油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一人三只还有多,吃得开心,吃得尽兴。
连大伯老饕一个,也忍不住夸:"小陆真会挑,早秋就能吃到这样的蟹太不容易了。"
聂斐然对螃蟹轻微过敏,每次稍微多吃两口都要发几颗疹子,但眼下看大家都吃得开心,也蠢蠢欲动地要去拆绑蟹的香草。
陆郡按住他的手,眼神示意他别费事,自己拿过他挑的那只,打开蟹盖后,先用筷子拈了一口蟹黄放在他碗里的白米饭上,等他吃完后,又掰开一只很大的蟹钳,用小勺把里边的肉挖出来堆在他面前盛蟹醋的碟子里。
足够解馋,又没有过量,但之后就怎么也不让他再多吃了。
大家不动声色,但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聂父,他和聂母默契又无声地对视,眼中各有各的情绪。
以前他们一大家子聚会,都是大人们说话,小孩子自己管自己,所以他还没注意过聂斐然对螃蟹过敏。聂母倒是清楚,看陆郡对聂斐然这么上心,对他的喜欢和欣赏溢于言表,聂父感觉那架势简直是要当场拍板俩人的婚事了。
从诗词接龙到现在,聂父明显处于低气压,光喝酒吃菜,螃蟹碰也不碰。陆郡注意到,胳膊轻轻捅捅聂斐然,聂斐然本来也还有点跟他赌气,但又不想闹得陆郡夹在中间不自在,最后别别扭扭地拆了一只螃蟹放在聂父碟子里求和:"爸,你尝尝吧,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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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蟹吃得差不多,松茸也跟着上来,陆郡出去接电话时顺便关照厨房,松茸处理好后,一部分炖了锅鸡汤,一部分做成了焖菜饭,剩下的就简单切片,黄油煎的,刺身的,满满两大盘,香得人眉毛掉。
食物最能抚慰和收买人心,这么吃着饭聊着天,气氛比刚才轻松太多。
但酒过三巡,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照顾陆郡,话题渐渐向聂斐然靠拢,一桌人三言两语,最后变成了聂斐然的童年糗事大揭秘。
陆郡听得入迷,听完还追问,更是引得大家打开回忆闸门说了个痛快。
说怀孕,说出生,说取名,还有抓周和学步,甚至提起聂斐然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卖的事。
聂衔华神秘兮兮地断言聂斐然大腿根上肯定有个疤,就是人贩子掐的,聂母表示是真的有这回事。只有聂斐然好像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没留意过,可余光却瞟到陆郡边走神边微微颔首。
他从桌子下面伸过手去,在陆郡大腿上捏了一把,心里想的是救命啊我是谁我在哪儿。
幸好人多,大家说说笑笑,菜比人有吸引力,也没人太关注陆郡的反应。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聂母越说越开怀,要翻手机相册里存的聂斐然周岁时的光屁股艺术照给陆郡看,其他人一听,也摩拳擦掌表示期待:"好耶,我们都还没看过!"
这还得了。
当事人急得扑上去按住她的手,求:"妈!咱们下次看好吧?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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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热闹的家庭聚会,亲亲热热地一家人一起吃饭喝酒吟诗,聊聊彼此的生活,开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都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
聂父后半程都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为难他。
等吃完饭,一喊结账,发现陆郡已经提前结过了,众人大呼下次不许,俨然已经接受他做为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
大家在酒楼门口互相告别,这酒楼离聂斐然家几步路的距离,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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