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整件事全貌的其实只有他们两个,父母长辈一时不会想得那么深远,除非他主动说,否则根本发现不了整件事中还掺有别的狭窄意图,加上聂衔华向来风评差,孰是孰非再明显不过,这会儿当然怎么看怎么替陆郡感到无辜。
而经过刚才的谈话,聂斐然完全理解这种歉疚从何而来,因为陆郡也是这么认为,一切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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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两天,陆郡没有回家,短信电话不回,聂斐然问了一次后只得到助理代答,很官方的话语,他知道陆郡有恃无恐,也就不再问了。
平安夜的前一天晚上,陆郡灰溜溜地到家,他确实去出差,不过是他主动要求的。
巡视一下分公司,联络联络合作伙伴,只要想,总有光明正大的由头。
他不承认自己是在躲聂斐然,但那个下午他确实被聂斐然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有被明着戳破,但也足够他感到羞耻,他气不顺,晚上下班在外边喝了个烂醉,干脆外宿,第二天继续借着工作没回去。
他受不了这种局面,出差的晚上,在酒店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整夜。冷静以后,好不容易想通,决定放下身段回家求和。
他想着借过节的契机,软下来哄一哄,哪怕换他做小伏低,承认自己之前执迷不悟,最好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在聂斐然更生气之前解决掉这个问题。
他像只一戳即破的纸老虎,心里有所谓的只有聂斐然的反应,说到底却不怎么在乎聂衔华那笔损失。
两千万,说白了不抵他手上一些风投随便一个交易日的浮亏,这点损失还不至于让他坐不住。
况且他的可承受的价位实际还要再往上。
至少九位数。
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倾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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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聂斐然会等他,而他忐忑地进门后,楼上楼上找了一圈,到处都没有聂斐然。
家里一派清冷样子,佣人习惯晚饭时间过后退出公共区域,他只好打内线询问。
不多时,男仆从后门进来,小心地递给他一张字条,"聂先生叮嘱转交您这个。"
聂斐然生气归生气,倒是从不会冷处理,陆郡大脑又闪过一丝羞愧,略为不安地打开那张对折后的白纸——
「以防你没看到我的短信,我陪爸爸出门走走,有事随时联系。聂。」
陆郡反复读了三遍,看出不任何意图,但又多少感到如释重负。
他提炼出两个信息:
1. 没有不告而别。
2. 还愿意沟通。
他觉得这是聂斐然在给他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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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聂斐然那边却没那么好过。
在一起后,他们从没缺席过有对方在的任何节日,算起来的话,今年是头一遭。可他一早接到父亲电话,很难得对他提出这种请求,他没多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当然,也因为他确信,这个圣诞陆郡大概不会赴约了。
聂父说回趟老家,问具体是什么事电话里也不答,只说年底结课了,想出门散散心。
聂衔华的事悬而未决,依父亲的性子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心情外出,聂斐然感到惊奇,可转念又觉得还想散散心是好事。
憋在家里才会出问题。
他不知要去多久,随便收拾了一套换洗衣物,只带了一只轻便的背包。聂父特意说不开车,就他们父子二人,于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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