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伤心和震惊里缓过来,甚至硬要说的话,提出要见陆郡多少是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太过分的俗世欲望,除了房屋按揭,没有管银行之外的人借过债,更别提借债不还,还还不起。
欠钱的人总会气短几分,即使对面是儿子的合法伴侣也一样,因为在乎,因为社会地位的悬殊,所以更为窘促。
这会儿聂斐然痛快说要回去,聂母暗暗松口气,忙不迭交代他不要把情绪带回家,别因为这件事产生误会,也要适度体谅陆郡。
体谅,不知为何,这两个字尤其令聂斐然反感,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回嘴。
最后,躲不过的,该说的话必须说,该做的事也没法逃避,聂父从上衣内袋摸出一个信封,纠结片刻后,郑重地交到他手里。
聂斐然当然明白这是什么。
父亲的表情怀着几分歉疚,眼神却饱含真挚情感:"然然,卖房的事是爸爸觉得非做不可,衔华那边最新进展已经冻结了他公司联合账户,办案人通知我们继续等,但最后赔了罚款,能拿回多少还是未知数。"
"我知道……"
"决定都是我们做的,你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总之钱都在这里,还有一些零碎的,凑了个整,今早银行一营业大伯和我就去办了,现在就拜托你替我们转交给小陆,如果——"
如果小陆着急。
如果小陆嫌少。
如果小陆要对衔华追责。
……
聂斐然默默听完了那一串"应对预案",无奈地发现,原来父母比他想象中的眼里还揉不得沙。
当然,他也做了该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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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开年事太多了写得断断续续
先看这章过渡,晚点写完还会再更一章。
再次给宝们道歉_(:зゝ∠)_
第75章 75
聂斐然没告知陆郡自己归期,家里司机倒是一开机就发来许多消息,表示有事随时吩咐,换做以前没什么,但现在一品,很难不滋生出其他联想。
他不想回那个家,又不得不回。
他选择乘出租车,抵达后,站在大门口,电动门自动识别人脸后缓缓打开,金属摩擦发出的声音僵硬而机械,等他走进院子,身后的门重新关上,他突然感到沉闷,仿佛与世隔绝,而这个家给他的新鲜空气也有限。
像被一种避无可避的无力感挟裹住了。
站在门口瞎戳密码,连那串含义深刻的数字都让他无比烦躁。
门一开,佣人立在五步外,挂着职业微笑迎上来,贴心地告知了陆郡的去向,尽管当下他根本没打算问,也全然不想了解。
聂斐然拖着沉重的身子上楼,进了卧室后坐了几分钟,拿起手机,又想到陆郡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回家,就没主动联系。
其间阿姨上来给他送了一次水果,顺便把他带回来的脏衣服都收走了,他有些茫然,隔几分钟就伸手摸摸口袋里那个信封,最后掏出来,小心地锁进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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