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他?还是真的不喜欢他这个不合格的粗心爸爸?为什么聂斐然那个同事就可以?
他常常陷入自我怀疑。
可能当孩子还在迷茫为什么要让她叫这个奇怪叔叔"爸爸"的同时,作为大人的陆郡更加迷茫。就像现在,陆郡看聂筠抿着嘴唇,白净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心事重重,自己竟然也跟着难受,总有种不知怎么打破这层隔阂的无力感。
明明只是个四岁的小朋友啊。
陆郡觉得自己好像白白多活了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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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陆郡的第一次单独探视并不顺利。
那天他们先去了玩具店,面对一整面墙的玩具套盒,陆郡短暂地抛下了自己的原则,哄着女儿:"筠筠挑一个喜欢的,叔叔送你,好不好?"
按理来说很少有孩子可以抵抗玩具的吸引力,但崽崽被他牵着手,头摇得像拨浪鼓,"爸爸说不可以要别人的东西。"
"叔叔不是别人,"陆郡有些心软,换了个问法,"叔叔每周只能见筠筠一次,想送筠筠一个礼物,筠筠帮叔叔挑一个,好吗?"
可聂筠还是摇头。
游乐园里,陆郡看着其他父亲很轻松就和孩子打成一片,而自己的女儿几乎一句话都跟自己不讲,甚至面对最喜欢的冰淇淋时也显得意兴阑珊,心中悄悄生出了很多灰蒙蒙的挫败感。
他从聂斐然替女儿整理的小书包里掏出一份手写的注意事项,看到一项提示,提醒他聂筠最近有些上火,记得督促她多喝水。
陆郡担忧地摸摸女儿脸蛋,掏出保温壶,拧开盖子凑过去,温声问不开心的小朋友:"渴吗宝贝?喝点水好不好?喝完叔叔带你去玩旋转小马。"
聂筠慢吞吞地接过去,双手抱着保温壶,小口小口抿,半天才怯怯地跟他讲,"烫。"
"烫吗?"陆郡这才想起给孩子喝水之前应该先试试水温,吓了一跳,忙慌手慌脚地去补救:"对不起,叔叔忘记里边装的是热水了。"
他从没想过一个人带孩子能有这么多琐碎的事要注意,从旋转木马下来以后,怕自己又出差错,干脆破罐破摔地打电话把家里的阿姨叫来了。
父女俩坐在休息站,陆郡有些无从开口的窘迫,想了很久才轻声问:"筠筠,是不是不喜欢叔叔带你出来?"
崽崽眨了眨眼睛,一副忍耐很久要哭的样子,可回答得又很礼貌:"叔叔,我……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找爸爸?"她瘪瘪嘴,"我想要爸爸。"
陆郡没办法了,已经到这个份上,再强求就会让孩子反感了,于是那天下午也没有再去其他地方,简单吃了午饭就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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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聂斐然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家,宝宝被接走后他给家里打了通电话。
聂衔华半年前已经出狱,出狱的日子不是周末,他当时带着孩子走不开,便没有跟家人一起去接,这么久了还没正式见过面。
简单聊了几句,聂父告诉他衔华电话没变,只是从出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还在适应阶段,似乎不打算重回校园了。
"这样……"聂斐然有些说不出的惋惜。
"还有,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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