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瓶里的当然是下尸彭跻,乌龟松开口,伸长脖子用力闻了闻小瓶,才大摇大摆的让开道,一副“大爷已经检查完毕,你可以进门啦”的模样,跟它才是真正的户主似得。
魏阳:“……”
默默从地上站起身,他苦笑道:“齐哥,老爷怎么还能闻出你身上带着尸虫?”
“龟有灵。”张修齐答的简洁,像是这种猎奇生物他少说也见过几百只,目光已经坚定的投向了一旁的电冰箱。
得嘞,看来现在不是个寻根问底的好时机,魏阳叹了口气,从矮柜里翻出几盒饼干,递在小天师手里:“饭已经点上了,估计一会儿就送到,齐哥你先用这个垫垫吧。”
张修齐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乖乖拿着饼干到餐桌前啃去了,魏阳则把工具挎包和鎏金辟邪像往茶几上一扔,倒头栽进了柔软的沙发中。在上面躺了半天,确定脑壳晃的不那么厉害了,他才摸出支票,轻轻弹了弹上面的数字。
这两单生意可都不小,还不用给老神棍分什么润,才两周时间他账上的存款就刷刷往上飙,以惊人的速度飞涨。自从出了校门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过上这种有房子有存款的安逸生活呢——当然,如果不算捉妖时的精神损失——而在这之前,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是个渴望安逸的人。
这种捞钱速度也能称得上传奇了吧?魏阳面上露出了点笑容,虽然之前曾先生说不用给齐哥开工资,但是这么个赚法,不分润绝对说不过去,就先帮他攒着吧,等到曾先生回来后再把钱给人家。然而这个念头飘上心头时,魏阳又觉得有些不舍,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不舍得分出巨款,还是不舍得那个能帮自己赚来巨款的人被家人领走。
视线不自觉的移向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吃小熊饼干的张修齐,魏阳的眼神有些摇动,但是还没等对方发现就挪开了目光,这时门铃响了,他利索的一翻身从沙发上下来,跑着去接快餐了,等到付过帐之后,一扭头,就发现小天师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饼干,正襟端坐等待投喂。
轻笑一声,魏阳把提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的盒饭摆在他面前:“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鹿筋和煨三鲜,咱们开饭了!”
当天夜里,也许是因为木鱼催鼓的余波还未停歇,魏阳早早就陷入了沉睡,平时半蜷的身体也稍稍舒展了几分,左手无意识的搭在张修齐身上,像是想要汲取温暖似得凑得很紧,左手掌心贴上了对方前胸。
这本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然而不知为何,他左手虎口处的红痣突然变得艳丽了些,似乎想要冲破掌源滴落在下方的衬衣上。本该睡得纹丝不动的张修齐微微皱起了眉,像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他一成不变的安眠。
窗外,月光变亮了,本就是满月的月轮又膨胀了一圈,压迫性的悬在半空,银白的光链透过窗帘洒进屋内,乌龟老爷从水盆中爬了出来,踩着湿哒哒的爪印绕着大床转来转去,看起来有些着急。
张修齐挣扎的更厉害了,放在小腹上的手指蜷曲握紧,像是在抵抗什么,哽咽的悲鸣溢出喉腔,在梦境中,有什么虏获了他,折磨着他。
“小齐,乖乖留在这里,不要乱动,不要出声,爸爸去引开他们……”
一个男人在冲他微笑,鲜血浸满了他的面颊,让那张儒雅的脸孔显出几分狰狞、几分惨烈。
“我不信命,也不会放任那该死的‘命定’夺走你的性命,别怕,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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