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忽然没了话音。
因为他一抬眼,就见萧复暄始终在看他。
乌行雪正想问“怎么了”,就见萧复暄忽然抬手,指弯轻碰了一下他的眼尾。
乌行雪瞬间没了话音。
他正近劫期,浑身冷如冰塑。对方手指靠过来时,那抹温热便鲜明至极,以至于许久之后,他眼尾都是热的。
或许是那一瞬间的触感太过相似,他又想起了一些零碎画面。好像自从离落花台越来越近,他便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过往。
他在那一闪而过的模糊画面里,看见近在咫尺的萧复暄脖颈上的“免”字印从底端亮上去,像翕张的金火。
他在亮色里眯起了眼睛,接着便被人轻碰了一下眼尾。
他看见萧复暄摩挲着指弯,低声说:“湿的。”
……
乌行雪眼睫一颤。
他下意识摸了摸眼尾,摸到了萧复暄手指的余温,顿时变得更安静下来,像一只被捋顺了皮毛的雪狸。
他微妙挣扎了一下,问道:“方才是我眼睛上沾了那封家的纸灰么?”
萧复暄低低疑问了一声,片刻后开口道:“不是。”
不是?
那你为何……
乌行雪看向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萧复暄的嗓音温温沉沉响在风烟里:“那里易容消了,我改一下。”
乌行雪眸光一动。
***
萧复暄身后的风烟稍稍散了一些,他这么一动眸光,便看见了百里焦土。
乌行雪蹙了一下眉,问道:“这里为何都是焦土?”
萧复暄转头看了一眼:“……不知,我来时便是如此。”
那灼烧的味道实在重,乌行雪有些纳闷,咕哝道:“是么?”
萧复暄目不斜视道:“是。”
乌行雪不疑有他,又问:“对了,你是如何来这禁地的?”
萧复暄道:“夜半时候,我听见了一道声音。”
乌行雪奇怪道:“什么声音?”
萧复暄道:“……你的声音。”
乌行雪:“?”
“我的声音?”乌行雪更觉得奇怪了,“从哪儿传来的,说了什么?”
萧复暄答道:“院里,没说别的,只叫了我的名字。”
当时正值夜深,那一声“萧复暄”虽然很轻,却也极为清晰,他绝不可能听错。
起初,他以为是蜷在榻上的人太冷了所以叫他,还弯腰去探了探对方的体温。结果又听见了一声。
他又以为是腰间锦袋里的神像。
直到听见第三声,他才辨认出那声音是从院子的方向传来的。
若是平时,真正的乌行雪就躺在榻上,他无论如何不会被一句声音引走注意,只会一道剑风扫过去。
但这是在落花山市的幻境里,他便有些迟疑。因为山市里不止有现在的乌行雪,或许还有当年的乌行雪。
他不能贸然出剑。
于是他走到窗边,挑开一道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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