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当面道过谢了。
这办法对于世俗中常讲情面的人来说,十分有效。可惜萧复暄并不是这种人。
但这并不妨碍乌行雪觉得这姑娘性格有点意思,起码比封徽铭有意思。
很显然,这么觉得的人不止他一个,宁怀衫拱了医梧生一下,悄声问道:“你之前说什么来着?这丫头后来成了——”
医梧生没忍住,打断了他的叫法:“这什么?”
宁怀衫不喜欢被打断:“丫头啊,怎么了,叫你了吗这么大反应。”
医梧生:“……”
他觑了宁怀衫好几眼,实在想不明白,这小魔头自己生得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怎么会热衷于用这种长辈的口吻叫别人。
医梧生好心提醒道:“别忘了这是数百年前,照理说,她算你前辈了。”
宁怀衫冲封殊兰的方向努努嘴:“我管她叫一声老前辈,然后说是你让的,你猜她会不会拎着剑来剁你的嘴。”
医梧生:“……”
“会。”乌行雪的声音轻插进来。
宁怀衫立马收了气焰:“城主。”
封殊兰同弟子们交代事宜的间隙里,乌行雪隐约听见了宁怀衫和医梧生的对话,好奇道:“你方才说,这姑娘后来成了什么?”
医梧生正要开口,宁怀衫抢答:“家主。”
乌行雪“哦”了一声,既意外也不意外:“你这都知道?”
宁怀衫:“那是!”
他难得被城主夸一回,十分来劲。立马掏出了自己从医梧生那里听来的话,开始显摆:“她是封家上一任家主,不过很早就不在了。”
乌行雪听完却有些纳闷:“上一任?”
宁怀衫:“对呀。”
乌行雪:“进照夜城时,你说起如今照夜城的城主薛礼……”
宁怀衫“啧”了一声,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位新城主。
乌行雪指了指医梧生:“先生当时说,那薛礼是故交之子,是封家上一任家主的幺子……那不就是这姑娘的儿子?”
宁怀衫愣了。
乌行雪道:“这年岁算来有些奇怪啊。”
医梧生出生于百年之前,而眼下的落花山市起码是三百多年前。当然了,仙门中人寿数很长,数百年不成问题,但听起来还是差了辈份,多少有些古怪。
宁怀衫张了张口。他这回抢答不了,支吾两声,把医梧生推了出去:“你来。”
医梧生哭笑不得,但解释时还是正了神色:“与我交好的并非是这位家主本人,而是她的道侣。确实相差一些年岁,算是忘年交,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觉着依然不太对。”医梧生想了想说,“殊兰前辈按照年龄往前推,推到落花山市这时候,可能要再……再年少一些。所以我先前在这客店门口听到她的名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十分诧异。”
但他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我所知所记也不那么准确。”
仙门中人过了百年,就很少再去细细盘算年纪了,遑论别人的年纪。医梧生摆了摆手道:“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他怕真弄错了闹笑话,主动岔开了话题:“相比而言,我更诧异与另一位。”
另一位?
乌行雪顺着他的眸光看去,看到了封徽铭。
“为何诧异?”
“他与殊兰前辈年纪相仿,但我却从未听说过他。”医梧生声音更轻低了,这话确实不方便叫封家的人听见,否则很容易引发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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