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储”:“……”
他被撞得晃了一下,又顷刻定于原位,似乎有一瞬间的紧绷,转头朝这处看过来。
宁怀衫看在眼里,坏笑一声心说果然。方储那里有块痒痒肉,拱两下必定会蹦起来。他把对方的紧绷当做了怕痒的反应。
于是他又搓了一道气随风送出去,又咣地拱了一下方储的腰,传音道:“你变了,我被城主勒令反省,你居然没来嘲笑我,你已经不是那个方储了。”
“方储”:“……”
这回他有了准备,被拱了也纹丝不动,依然一转不转地看向这里。
不过在听完宁怀衫的传音后,他慢慢转回头去,收了视线。似乎决心不再搭理。
然而这反应落在宁怀衫眼里,那就是故作不痒。
宁怀衫舔了舔虎牙,忽然就不无聊了,从这种较真中体会到了一丝乐趣。所以他接连搓了好几道气送出去。
一串连环怼后,“方储”站起身。
宁怀衫瞬间来了劲头,等着对方打过来。结果就见“方储”走动几步,似乎是换了处地方呆着,刚好在他的视线死角——他要再想这么传音,得先轰上城主的卧房窗户。
给宁怀衫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时候轰,于是他不甘不愿地老实下来,又陷入了孤零零的沉寂里。
***
乌行雪和萧复暄将这场单方面的胡闹看了个完完整整。
最初乌行雪觉得宁怀衫是个活傻子,得亏关起来了,否则留他跟“方储”呆在一块儿,鬼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但宁怀衫那么虎着、虎着,居然帮他们试出了一点蛛丝马迹来。
萧复暄看着“方储”换了条廊椅坐下,道:“背太直。”
这正是乌行雪想说的。
先前并没有这么明显,毕竟方储本身也不像宁怀衫,站、坐都还算有样子,不会歪歪斜斜到处瘫。
但被宁怀衫这么乱七八糟连“拱”好几下,这一点就突显了出来。
这人的站姿和坐姿简直算板正。
乌行雪道:“这种仪态照夜城可不多见。”
就连乌行雪自己都跟这词不沾边,他清瘦挺拔,却远没到“板正”的程度。萧复暄倒是用得上,医梧生则稍稍文弱了一些。
总之,这种人多多少少跟仙沾点边,譬如……出身于仙门。
“难道是那个新城主封薛礼?”乌行雪嘀咕着。
倒也不无可能,封薛礼确实是仙门出身,乌行雪被锁进苍琅北域后,他才叛出家门入了照夜城,保留着仙门的仪态习惯再正常不过。
而且照夜城的风吹草动必然避不过新城主的眼,雀不落何时开封禁、乌行雪身边有没有人,宁怀衫进没进门,方储进没进门,想知道都并非难事。
只是……
萧复暄道:“他手下无人?”
乌行雪:“怎么可能?自然是有的。”
萧复暄:“那何必亲身犯险。”
这确实是个怪处,雀不落对他来说绝对是个险境,没必要亲自混进来,万一出了岔子得不偿失。
除非这人常年身居高位,从不把险境当险境。亦或是有不得不亲自来的理由。
如此一来,乌行雪就更不想惊动对方了,想看看对方究竟奔何而来。
然而那“方储”性子格外稳,另挑了一处清净地方坐下,便再没有新的异动。不知是在等天黑,还是在等什么时机。
***
要说静观,乌行雪并不会落下风。
当年灵王五感尽失能静坐三年,眼下等上一时半刻、一日两日,不过尔尔。
但真这么一转不转地盯着,又有些傻。魔头不想白瞎这些时间,便问萧复暄:“医梧生那边怎样了?”
萧复暄正要静心去探,就听魔头又道:“你那灵识是如何探的,是像一道影子那么跟着,还是附着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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