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师,不客气的。”
走过来的学生礼貌又热情地开了口,声音低沉悦耳。
还非常的……熟悉。
“……”
这个声音让严锐之整个人动作一顿。
然后立刻抬头看过去。
果然,早上那个烦得不行的一夜情对象现在换了件干净清爽的浅灰色衬衫,站在自己面前。
没了喜庆的T恤,浑身上下都是这个年纪才有的爽朗气质,此刻看向严锐之的时候正笑着,还真是个像模像样的乖巧学生。
严锐之忍住了自己不合适的表情,只不露声色地应了一声。
“严老师,我叫贺年。”
像是严锐之问了他似的,这位讲道理同学有些紧张地自我介绍起来。
严锐之忍住把这堂课改自习的冲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这个专业的?”
“啊?不是的,但我对这门课很感兴趣,还选修了。”贺年很理所应当地接了茬。
“那我前几次课怎么都没见过你?”严锐之冷静地问。
“可能是严老师没有注意到我,”贺年的放低了声音,甚至有点可怜,“我一直都在左边的位置坐着的。”
“我知道严老师每天都很忙,不会注意到我也实属正常,”贺年一副“我真的是个懂事的好学生”的语气,“但没关系的,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个有什么其他想法,今天能上您的课我就很开心了。”
严锐之在春日的空气中闻到一阵新茶的味道。
“……好,”他吸一口气,冷笑一声,接着贺年的扯淡说道,“那等下我就去翻你上次的出勤记录。”
“我就两次没来!”贺年立刻找补。
严锐之没看他,低头打开课本,冷酷无情地说:“那晚了。我现在决定我的课两次缺勤直接挂科,你不如立刻回去准备补考。”
“那我不——”
贺年还要说话,严锐之把课件调好,微微提起声音,能让坐得近的学生听见:“谢谢这位同学,你可以下去了。”
贺年没办法,只能默默回到第一排。
明明长了个大高个,但严锐之莫名从那背影里看出一阵委屈。
真是诡异。
他收回视线,清了清嗓:“那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他还穿着早上的那一套西装,不过已经熨烫平整,头发与眸色都是墨玉般的黑,五官清隽冷冽,举手投足礼貌客气,但总透出一股疏离的味道。
严锐之上课不爱照本宣科,通常会把课件内容跟实际结合,加上自己的经验,尽量以便于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
他就当没看见贺年这个人,讲课全程清晰冷静,只是在快结束的时候往
只要不太过分,他没那么严格要求课堂纪律,但大约是今天气不太顺,还是停下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那名女生立刻摆摆手,“我就想跟前面这位同学换个位置。”
严锐之看过去,即使是阶梯教室,也架不住贺年个子太高,遮住了后排的人,PPT和黑板都只能看见一半。
贺年也跟他对上视线,眼神无辜地叫他:“严老师。”
严锐之冷静地开口,仿佛只是一个在替其他学生伸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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