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敏锐地察觉到屋内的低气压:“我早上就听说你毙了不少修改方案,怎么了?”
“那是他们确实没做好。”严锐之冷静地说。
“我当然没说这个,你本来就公私分明,肯定不会拿工作撒气。”郝帅拉开椅子,“但问题是,你这个气是从哪里来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郝帅戳穿:“我现在问你你这么说,就说明生气了。”
“……”严锐之不想理。
郝帅见好就收:“行行行,我不问你这个。”
“那换一个问,”机制的郝公子觉得自己实在是通情达理,“那天你跟小贺怎么样了?”
他笑眯眯地:“多好一孩子啊。”
“……”
哪壶不开提哪壶,严锐之这次直接把椅子转到了背面去。
“哎,那你到底是哪儿不爽了啊?”郝帅嚷嚷着,“能给卑职一个明示吗?”
“真没事。”严锐之看着窗外,沉声说,“你就当周一上班倦怠。”
“谁说有上班倦怠都行,你我是不相信的。”郝帅听出来严锐之也只是有那么一点不快,还没到多恐怖的地步,嘀咕着。
“行了,我刚才就是开玩笑,”郝帅主动认错,“我就是觉得那孩子好像是对你挺有好感的,你不要不信我的直觉。”
“虽然我是个直男,但我现在的身份是旁观者,”郝帅说得有理有据,“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只是单纯把你当老师。”
“所以呢?”
严锐之手指摩挲着座椅的扶手,说得轻描淡写。
我想起出门前那个拥抱,或者再往前推一点,那个不小心碰到的吻,观察室里蹲在一旁等他醒过来的眼神……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就算他不单纯,那又怎么样呢?”
“哎你……”郝帅说到一半听见他这句话,又无奈又感慨地长叹了一口气,“你看,你又来了。”
“我……虽然我现在像站着说话不腰疼,”郝帅收了那点打趣的心思,“可你也别总把自己裹成这样啊。”
“我没有。”严锐之短促地否认道。
他确实没有,能迅速接受一次意外的一夜情,且没多少心理包袱地因为这个意外,维持起新的一段单纯的身体关系。
毕竟性是最直白的事,来去如潮的短暂快丨感能让人忽略掉烦扰的各种可能,只要提前做好了约定,那就不需要承诺,不需要或矫情或虚伪的告白,顷刻的云雨好过纠缠不休的思绪。
他早就接受了自己,丝毫不觉得羞耻。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可是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郝帅恨铁不成钢,“我就不说远的了,光是我就记得好多次,比如一年前业内游戏展,当时飞机上好像空乘给你递过纸条,说头等舱的谁谁谁给的,哦还有,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人送过你一捧玫瑰?”
严锐之都不记得这些陈年往事:“忘了。”
“我说的就是你这个态度,态度!”郝帅又道,“有一次你记得吧,我跟你一起吃饭,当时有大学生过来做问卷,你本来好好的说着要做,笔都拿起来了,结果一见跟情感有关的立刻就看都不看了……”
他总结陈词:“我……哎,算了。”
郝帅摆摆手:“再说这个,我感觉我就跟我妈一样了。”
“我不是催你,只是觉得你每次都这样,实在是……过分排斥,才说你的。”
“我知道。”严锐之望向窗外,“我没往心里去。”
“行,那我不说了。”郝帅安静了,开始去一旁捣鼓咖啡机。
严锐之还在发呆,忽然听见郝帅叫他:“哎,你手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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