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看完了,贺年才小心凑过来,叫他:“严总。”
严锐之敛下眼,不发表任何想法:“写得好,下次不许再写了。”
“那您——”
“没生气了。”他淡声说。
像是终于讨得了亲口承诺,贺年才放心似的:“那我就没白写。”
“那……”
贺年还要说话,这次严锐之却不打算给他机会。
他迈步走出居民楼,声音没有起伏:“我今天没那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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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锐之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上了车,却没立刻启动。
他没把那一沓手写的纸带回来,走的时候扔在了门边的鞋柜上。
只是严锐之向来记性好,读过一遍就能记得大概,遑论那抄了十遍的“第十条”。
他都无心计较怎么这人还能堂而皇之把这种内容抄写下来,严锐之靠在方向盘上,闭着眼,脑海里却还是那句“喜欢上对方无可避免”。
画面切换,重新浮现的又是篮球场旁,女生羞怯递过来包装精美的盒子,和上面那个“To贺年”。
上面会是什么内容呢?
反正不可能像贺年写的那样。
要不是自己今天去了一趟,他都快忘了,贺年本来就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那一种类型。
怎么现在却那么主动地跟着自己。
那天早上的拥抱严锐之没忘,贺年自称低血糖,双臂拥过来的动作却很轻。
当时他只穿了睡衣,自己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严锐之心烦意乱地系上安全带。
他未必不能从贺年的举动中探知一二,却不想再深想些什么。
他想起郝帅的话,觉得对方说得也没错。
他的确在排斥,也的确把自己裹了起来。
可是贺年……
严锐之想起下午他神色飞扬的模样,带着少年渴求胜负时的朝气,又隐隐流露出青年运筹帷幄的自信。
好像无论做什么,他都能赢。
严锐之的确这么认为。
尽管贺年的未来和充满未知,他也一定不会被须臾的困境遮住双眸。
他太年轻,会一直向上、一直奔跑,然后一直绽放。
总之那会是全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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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隔壁的HR果然在开会的时候提了一次关于新招实习生的事。
“二面交给策划负责人就行。”严锐之说,“到时候进来了就按程序走。”
“好的,严总。”
放在以前,严锐之多半会看一眼通过一面的人员,多是为了看看作品和履历。其实他不知道贺年会不会来,可不知道是不是逃避,这次他没接对方递过来的名单。
倒是郝帅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没接,还很贴心地拿过来:“这次过了一面的有几个?我回头让——”
他顿了顿,估计是看到了其中一个名字,不过没表示出来,很快镇定地遮过去了。
只是刚开完会,他就用一副八卦的表情朝严锐之走过来。
严锐之开会的时候就知道了郝帅那表情的含义,可又不太想暴露自己跟贺年的关系:“又怎么了。”
“你今天没看这次过了一面的实习吗?”郝帅咳嗽一声,“有我的灵魂知交。”
“……”严锐之挥手让他赶紧出去,“我管你到底有多少灵魂知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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