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两个干那丑事叫人撞见
话说玳安儿又跑一趟任医官府上,却寻不着人。家人只说先生出门看诊,一日未归。其实这人午前打西门府出来,便径直上郑爱月儿院里顽耍去了,这会子正同粉头吃酒作乐,哪还记得谁家伤了病了。玳安儿转头奔百惠堂去请惠老太医,不想惠老先生回乡做寿,又跑了空,他只得飞奔回府上,预备赶了车再往远处寻个大夫。
来到西门府门首,却见张松正与来兴儿四手拉扯在一处,呜嚎叫着厮打。
“松儿!”玳安儿冲上前去,用胳膊卡住来兴儿脖颈儿将他拉开,“你打他做甚?”张松斗红了眼,呼哧喘气说不上话,来兴儿叫道:“爹让紧闭四门,不准出不准进!这贼囚儿非要往里闯!好赖话不听,兜头便打我!”
“好好儿的闭甚么门?”张松跺脚哭道,“我哥人呢?你还我哥来!”
玳安儿紧着捂他嘴,急忙哄道:“你哥好着哩,吃了止疼药才睡下。走走走,你跟我进去瞧瞧!”
两人才往里跑了一进院落,却见灯下闹哄哄人影乱晃,丫头婆子个个推搡着往西厢拥。张松以为他哥在里头,只管死命往里挤。玳安儿拦他不住,便冲人群大吼道:“看到的戳眼,听到的捅耳朵,爹叫锁了院门,一个也跑不掉!”唬的众妇人哗啦啦作鸟兽散。
卧房里,西门庆正把陈敬济按在地上捶打,西门大姐儿缩在床角,抱着头闭着眼只哭。
陈敬济脸上五颜六色,眼泪鼻涕混着血流了一地。玳安儿抱住西门庆腰身把他往后拖,高声叫道:“爹快住手!有话好说!”
陈敬济这才有了喘息之机,躺在地上蹬着腿儿撒泼道:“我在你家做女婿,岂是白吃你家饭来?如今毁谤我、挤撮我,要赶了我去!即算我肏了人,到官也只论我同小丈母通奸,是个甚么罪名?倒是你家收了我许多金银箱笼,那可都是本应没官的赃物!聪明的把俺当个上门女婿照旧看待,只图大家便益!好不好把你这乌纱丢了,老婆女子官卖了!”
张松听得发愣,玳安儿死死抱着西门庆回头冲他吼道:“关门!”张松急忙回身带上房门,背靠着门板不敢乱动。
陈敬济只道他手里捏着这大的把柄,西门庆便摆布不了他,却不知这里头还掺着人命官司。西门庆指着他鼻子骂道:“天杀的混账忘八崽子!泼天的狗胆,你倒认了奸耍你小丈母!那淫妇禁不起打,全招了!你两个干那丑事叫人撞见,怕奸情败露,便杀人灭口,将人溺死在花园池里!你肯见官则好,待我绑了你们一对狗男女,当堂打得你皮开肉绽,看你招也不招!”
陈敬济闻言圆瞪双目,吓得险些兜不住屎尿,爬起来跪在地上哭道:“她血口喷人!与我无关!我没杀人!是那淫妇栽害我!我全不知情!”
张松震惊恍然,一下全明白了。
此事全因陈敬济与潘金莲通奸而起,应伯爵撞破二人奸情后便以此为把柄要挟潘金莲,潘金莲畏惧西门庆淫威,有心灭口,刚好天赐良机,那晚应伯爵醉酒浑沌,潘金莲便趁机将他推下池塘,作成他不慎失足落水的假象。可第二日池中并未有尸身浮起,加之“应伯爵”又回来了,她便以为应伯爵命大爬了上来,没能溺死池中。如今尸骨重现天日,她才意识到应伯爵那天的确死了,那她再次见到的“应伯爵”,岂不是冤魂作祟、厉鬼索命?于是她吓破了胆,失心疯了。至于尸身为何不浮,恐怕是天要亡他,应伯爵在水下挣扎时被水草缠住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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