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有微弱的光从遮光窗帘里的缝隙透出,很轻,很浅,雨好像停了,只能听得到稀疏的风声。
天好像已经亮了。
意识到这一点,顾栖池彻底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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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压根不知道是几点钟。
薄彧大概是采纳了自己对于房间的要求,给卧室里换上了厚而重的遮光窗帘,房间内一片昏暗,压根瞧不清光亮。
顾栖池在床上挣扎了一下,掀开眼睫,慢吞吞地打量四周,随即又将眼睛闭上。
昨晚哭得太久了,他只觉得眼球酸涩,疼得厉害。
四肢被什么东西紧紧桎梏,半分不得动弹,顾栖池试探性地舒展了一下手脚,随即察觉一阵酸软,老老实实安分了下来,没再动弹。
察觉到他醒了过来,身后的男人将头埋入他的颈间,蓬松柔软的头发来回蹭动。
薄彧抱着大美人,内心无比满足。
他的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是他常用的那一款沐浴露的味道。
清冷的木质香气萦绕在青年周身,像刚下过雨的森林,万籁俱寂,日光拂照大地,蒸腾着潮湿的水汽,清冷疏离,却又带着若有似无的温暖。
颈侧有些痒,顺着薄彧的动作,顾栖池被掉了个个儿,恰好对上薄彧的目光。
这样昏沉的暗光之中,薄彧的轮廓被勾勒得清晰分明。
五官的锋利冷峻被冲淡了些,狭长的凤眸微微垂着,长而直的眼睫遮挡住眸光,鼻梁挺直,微薄的唇因为长时间的啃咬充血有些肿,无端丰满。
他上半身丝毫不避讳地露着,八块腹肌分明,肌肉线条流畅好看,就这么懒懒散散地躺着,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意味不明地闷哼。
像极了一只吃饱喝足之后的野兽,在温暖而和煦的日光之下,懒散地舒展四肢,舔舐皮毛,微微掀起眼睑,眸光散漫,周身餍足的意味浓得快要溢出来。
薄彧动了下,他心情极好,还想凑过来吻顾栖池,却被大美人一脚踹开。
顾栖池往后躲了一下,阖了下眼,将那天酒店里薄彧没听到的那句话重新送给他:
“王八蛋。”
话刚出口,顾栖池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不太对劲,嘶哑干涩,脆弱不堪。
顾栖池:……
昨晚的事,醉酒是一部分原因,想要纵容薄彧是一方面原因,他自己想要也是一方面原因。
三管齐下。
与其等着薄彧被他撩的惹出什么乱子,还不如他主动出击,还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大美人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格外骨感。
他压根没能想到薄彧能疯成这样……
顾栖池默不作声的转了回去,将自己蜷进被子里,头脑还有些昏沉,后腰酸涩一片,快要断掉一样。
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大美人勉强开了口:“薄彧,我要喝水。”
看到将自己卷成蚕蛹的青年,薄彧微支起身,吻了下他裸露在外边的耳垂,随后退开。
薄总自知理亏,闷不做声地倒了杯温水递了过来,揉了下青年的脑袋,将他从裹成一团的被子里解了出来。
“池池,喝水。”
顾不上纠正薄彧腻死人的称呼,顾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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