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潦南文教昌繁,与我大梁结九州同荣之好。”
众臣皆惊,这是一份“赏”和“赐”,位阶有上下高低方有“赏赐”,潦南使臣头上涔着汗,不知是羞的还是怕的。
百官心道,君后不去理藩台当真是可惜了,原本难堪尴尬境地被破局几步便化解得巧妙利落,姿态大方磊落,恩威软硬皆施。
第13章 胡勒烈颜
百官心道,他们君后不去理藩台当真是可惜了,原本难堪尴尬境地被破局几步便化解得巧妙利落,姿态大方磊落,恩威软硬皆施。
“至于这红琥杉笔……”祝知宜思索片刻,诚恳道,“既是潦南王礼献给沈君仪的,本宫从不爱夺人之好,田公公,拿下去吧。”
沈华衣接过赐笔时,手还很稳,直到他听见闻祝知宜道:“既是潦南珍宝,不如君仪用此提墨助兴,也让我朝之辈见识见识友国厚礼。”
沈华衣低眉顺耳谦逊儒雅的面具终于破开了一丝裂缝。
提墨,助兴。
只有歌姬舞伶乐师才会在此等场合表演助兴。
他一介有封位的二品君仪,先帝钦定的兰台司正,堂堂江淮世家嫡长公子,助兴?
他只觉羞辱。
“怎么?君仪有何顾虑?”祝知宜问,“潦南君民仰慕你的才华墨宝已久,又远行万水千山献此厚礼,一番心意至真至切,你若以笔之书回之以礼,笔以近友,文以载道,岂不亦是文化交繁佳话一桩?”
对潦南,是两国政交,祝知宜得掌握尺度。
但对沈华衣,是君臣博弈,他的态度就不能太软,反而要借机敲打。敲打的也不是沈华衣,是他背后的沈族和世家。
沈家把持边境关地、持蕃自重已久,自他祖父当朝时便已是顽病固疾,外交内政情复杂,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先帝每每想整治无从下手。
沈家之主、吏部尚书沈群山怜惜幼子,隐隐动怒,启奏道:“禀皇上、君后,犬子华衣不善挥文舞墨之事,皆是外头盛誉过课,君后文采斐然,犬子万万不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噢?”梁徽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慢声问:“听沈爱卿这意思,是想让君后来提笔赐墨了?”
沈群山一梗,他怎么放让一介君后在此等外交场合给潦南这等籍籍小国挥墨助兴,且不说有辱大梁国威,光是言官工吏那支笔就会把他写死。
沈华衣比他父亲要识时务得多,眼见情势不好忙道:“皇上息怒,沈尚书并无此意,臣、臣愿试笔献丑,还望皇上君后、诸位大臣笑纳。”
梁徽挑了挑眉:“那便请吧。”
祝知宜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了,品起茶来,不曾想梁徽还询问他:“君后想看什么?”
说得好似他想看什么梁徽便让沈华衣写什么。
祝知宜望向他,很缓地眨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那一番唇枪舌战他都已恐风头太过喧宾夺主会让梁徽心存芥蒂,夺了正殿上这位主角的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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