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
梁徽心底像一片羽毛扫过,心痒难耐,又很不满足。
他当真应了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有时被祝知宜赶去御书房也是早早回来。
“清规又发呆?”
祝知宜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午后试着临摹的字帖放到真帖下头:“皇上怎的日日早退?”
梁徽解下御袍,在炉子上烘暖了手才过来抱他,小心地、珍爱地,鼻尖蹭了蹭他耳根:“清规在畔,朕归心似箭。”
祝知宜耳尖泛起一点粉,梁徽的声音梁徽的气息梁徽的宠溺总是很容易让他动心、沉陷和眷恋,祝知宜眼底含着宽和的笑意和未被对方察觉的憾意、不舍,按下心尖的酸涩,道:“皇上偷懒不要拿臣作幌子——”
“绝非幌子。”梁徽打断,表情很认真,抱他更紧。
祝知宜闭上眼,放弃挣扎放任自己在他怀中沉溺了一瞬。
梁徽目光很深,平静中含着些许森然的偏执,幽声道:“是真的像把你变小揣在怀中,贴在心口,时时刻刻都与你在一块,瞧着你我才能安心些。”
“你能懂吗?”
“……”祝知宜有些顶不住,撇过眼避开他幽深的视线,摸了摸鼻尖,故作轻松道:“啧,听起来怪吓人的。”
第78章 玉菩萨
梁徽没得到想要的回应皱了皱眉,但也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揪了揪他耳尖,拿起手边那碗已经放凉了的茶汤,温声批评他:“清规又想逃药。”
祝知宜有些心虚地移开眼,又一副“你莫要冤枉我”的神色理直气壮道:“练字便忘了。”他的手已经拿不起东西了,没有力气,什么也握不住拿不稳。
但这个借口十分合理,他以前没少练字练到浑然忘我,梁徽叫人把药热了,亲手喂他:“那以后我亲自喂你便不会忘了。”
祝知宜温顺地低头喝了,乖得梁徽都觉得些许诡异,他的君后最怕苦,可不是这么乖乖吃药的人。
祝知宜:“怎么了?”
梁徽凝他,想说你太乖了,乖得他心不安。
“没什么,就是……看不够你。”
‘……”
梁徽平日显少再去御书房,折子都搬回了凤随宫,办正事也要祝知宜陪着,毫不防范地摊开一摞摞奏折,还颇吃惊地打趣他:“清规竟没什么想说的?”换做往日,早就指着这一大沓奏本滔滔不绝起来了。
祝知宜视力退化得有些急剧,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些字的影子,面上却不显,睨他:“臣远离庙堂时久,已对朝野局势一无所知,不敢胡加妄议。”
梁徽爱极他这副冷冷清清刺人的性子,仿佛又回到从前,笑,抚了抚他的鬓发:“清规好起来作朕的阁首好不好?”
朝野之首,百官之上,天子心腹,绶金紫缨。
祝知宜挑了挑眉,梁徽注视他,含着钦佩与膜拜,虔诚又郑重说:“大梁需要你,朕也离不开你。”
祝知宜一怔,掩下目光深处有不易察觉的挣扎和不舍,不置可否地笑笑,大梁不需要一个废物,君王更是。
梁徽将他的脸轻轻扳过来,用指腹摩挲着,依恋又缱绻地:“清规不开心。”
梁徽太敏感,祝知宜即便是笑着眉宇间也有一缕挥之不去的忧愁,那缕淡淡的愁思令他心慌,不得安宁。
祝知宜下意识否认:“没——”
“能和我说说吗?”梁徽推开面前的奏折去抱他,温柔地诱哄,“清规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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