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地褪下鹤氅递给他,嘱咐:“在这儿等我。”
梁徽任他去玩儿。
祝知宜连胜五局,引来一片喝彩,当他就要摘下那彩头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眉目冷峻的对手认出他后愣了一瞬:“君——”意识到不妥,他止了声。
祝知宜纵身一跃,从城墙上下来,看着对面两人,也有些讶异,笑笑:“你们也出来逛庙街?”
姬宁就不那么客气了,站到他那位形影不离的影卫面前,用只有他们四人听得见的声音阴阳怪气道:“过年好啊皇上君后,宫里珍宝无数,我看这顶玉灯不如就成人之美算了。”
祝知宜还没说话,梁徽便率先刺他七寸:“六菱灯寓意金玉良缘——”他嘲讽的目光地在姬宁和影卫之间扫了个来回,不太起眼地抬了下和祝知宜十指相握的手,皮笑肉不笑道意有所指,“姬爱卿又无心属之人,要这彩头也是摆设,不如留给真正的有情人。”
祝知宜:“……”
姬宁果然被刺到痛处,他这影卫本就不开窍,还碰上梁徽来这乱插一脚,面色顿时很不好看。
祝知宜忙出来打圆场:“这样吧,不如就按规则,各凭本事,姬将军意下如何?”
姬宁冷笑,话中有话:“还是君后讲道理,那便各品本事,只是比试中没有君臣,只有对手。”
祝知宜道:“这是自然。”
影卫与祝知宜拔剑而起,在百姓喝彩声中交锋了数个回合。
影卫到底是受过训练的,更胜一筹。
祝知宜愿赌服输,姬宁总算满意了,施施然给梁徽和祝知宜拜了礼带着他的影卫扬长而去。
祝知宜失笑,摇摇头,转过身哄梁徽:“彩头没了,我送你点儿别的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刚刚那样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结果在心上人面前露了拙。
梁徽揽着他的肩退出人海,好笑道:“你当我真在意一个玉灯?”
“那你——”
梁徽只是对祝知宜以外之人都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罢了:“我派影九去盯姬宁,他直接把人扣下了。”
他还挺理直气壮地同祝知宜告状:“影九也宁愿违抗皇命都不愿回来,我不给姬宁添点堵如何御下。”
尤其是祝知宜下落不明那三年,一看到这两人形影不离梁徽就烦得要命。
“……”祝知宜无语了一瞬,扶额道,“梁君庭,若是有朝一日姬宁造反,你也不冤。”
梁徽:“……”
火树银花不夜天,临近中夜,京城中游人不褪反增,都在等新旧交替那一刻的烟火盛会。
梁徽买了酒,带祝知宜来到高高的城墙上,俯瞰满京城的万家灯火、火树银花。
冬夜寒风猎猎,但不冷,酒是热的,梁徽将祝知宜完全裹在自己的大氅里,两个人的气息、体温交融在一处,一片暖乎。
梁徽给他喂了口酒,祝知宜微醺,面若桃花,像九天下凡尘的谪仙被他亲手拽着染上烟火气和欲望。
夜色中,梁徽眼睛格外漆黑,盯着祝知宜,手指很缓地抚过他的眉、眼和那颗观音痣,一寸一寸。
他的指腹按了按他亮水光的唇珠,忽然说:“祝知宜,我之前没想过能再和你一起过这个年。”
祝知宜歪了下头:“嗯?”
梁徽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走那天,我以为你是真不要我了。”
“是么?”祝知宜的身体与他紧紧贴在一处:“若是我真的走了,你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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