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嫌恶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大志,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今儿本来挣着钱都挺高兴,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都没心情侃大山了,到了村口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至于瘫在地上的大志,呵呵,烂人命且长着呢!
萧圆自是不知道路上发生的事儿,她忙着打扫卫生呢,家里修房顶,除了用草席子盖住的床上,满屋子都是灰尘、草渣子、木屑。
趁着天上还有点亮光,得赶紧收拾了,萧圆忙的团团转。
林北山回了家,有他娘在的家。
他家的房子是当初组织上分的,一个绝户留下的,那时候人都穷,房子都建的低矮,好在还算结实,每隔几年,林北山就修一下房顶。
这些年,他们娘两个住的还挺舒适,起码房子没漏过雨,至于光线不好,他娘又看不见,好不好的又有什么关系。
“娘,我回来了。”林北山收敛了一下情绪,先去洗了洗手,把手上的血腥气洗掉一些,他娘是看不见,但鼻子灵着呢。
“小北回来啦!”瞎婶儿早就听见响动了,儿子的步调她记得牢牢的,她
每天在家就盼着听见这声响。
唉,也不知道还能听多久,她这身子越发不中用了,其实她一直都很矛盾,既想早点死,不拖累儿子,又想再多撑些日子,不让儿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瞎婶儿原先也不瞎,不仅不瞎,还长的一双亮眸子,后来啊,日子不好过,她看着自家男人、儿子们一个一个的去世,生生哭瞎的。
“娘,吃药了。”林北山把早上熬好的药又热了一下,家里的药都是他自己采自己炮制,光吃西药,他根本承受不了。
瞎婶就着儿子的手,喝起了药。
“娘,我送你上县里看看吧。”林北山握着手里的五毛钱,挂个号应该够了。
“不用看,老毛病了,花那冤枉钱做啥子。”瞎婶连连摇头,自己个身子自己知道,她就是在熬日子。
可她不熬也得熬,她还没给儿子娶媳妇,还没抱上孙子,这要是去了下面,哪有脸见老头子啊。
她不能死,她得再撑段时间,她都听说了,现在村里成立了高级合作社,以后吃穿不用愁了,她得等到秋收,给儿子娶了媳妇。
如果条件允许啊,她还想再熬段时间,说不定还能等到孙子出世,实在不行,能看到儿媳怀上了崽,她也能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娘,再看看吧,我看你疼的....”林北山心里也知道他娘在熬日子,早前人大夫都说了,看不好,让回家好好养着,兴许就能多活个几年。
最近他娘疼的越发厉害了,还忍着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但他娘瞎,他可不瞎,他娘疼的脸都发白,还浑身打着颤,他得多傻才看不见。
“没事儿,娘没事儿,人呐,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这点子疼不算个啥,如今咱有吃有喝的,娘啊,知足。娘现在就盼着你能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媳妇照顾你,回头见了你爹,我也好跟他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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