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要是真想要我的命,就不会送我玉这么麻烦了,”江怀楚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微一笑,“而且我今日是来拜会指挥使的,又不是来面圣的,他不是自讨没趣的人,那种身份,不会见我的。”
如矢沉默了一小会儿,勉强点头。
门房已经将拜帖送进去了,等待的当口,如矢斟酌片刻,仍是低声道:“公子若实在见不到谢遮,大宁有不少权贵受过弥罗恩惠,也有不少把柄在我们手上,我昨夜都整理好了,公子将少主令牌给我,我私下去找他们,他们肯定愿意帮您一把,不愿也得愿……”
“再等等。”江怀楚打断他。
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麻烦,多一份风险。
能靠谢才卿解决的,他不会想让江怀楚去解决。
如矢面有迟疑之色。
指挥使不见客的惯例多年来从未打破,两天前江怀楚提出要去拜会谢遮时,他已经将谢遮的情况说明白了,但江怀楚依然坚持要去,他说那他去准备一份厚礼,江怀楚也否了。
江怀楚今日除了一把他故意挑断的破琴以外什么也没带。
他就这样来拜会大宁从二品皇帝亲信宠臣长翎卫指挥使大人了……
如矢将不合时宜的话咽了回去。
江怀楚立在紧闭的大门前,春风轻吹,素衣翩跹。
……
同一时间,谢遮府上。
谢遮掌心抵着额角,另一只手捏着一粒黑子,悬在半空,好半天未落下,神色沉吟。
萧昀等得稍显不耐,从一边小厮端着的托盘里抓了块如意糕,吃了一口,见他仍没下下来:“磨磨磨,再磨棋子都要给你磨没了,你再磨蹭朕都要吃饱了。”
“……”谢遮停止了摩挲棋子的下意识动作,只得找了个还算不错但不是特别满意的地方下了下来。
萧昀随手从棋盅里抓了颗白子,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下了下来。
谢遮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又抓起了棋子,下意识重复之前的动作。
“……”萧昀哭笑不得,“你又不是输了要赔朕钱,随心所欲点不好么?你是落子无悔了,落子前把落子后的悔全在心里先悔了一遍是吧?”
“……”谢遮面有赧色,“微臣又不是在和陛下射箭打猎,下棋本来就是慢的,沉浸其中思考的过程才是最有趣的。”
“你还嫌弃朕毁你兴致了?”
“微臣不敢。”话是这么说,还是悄悄叹了口气。
陛下学什么都快,做什么也快,思如疾风,动若雷霆,虽然不太喜欢慢悠悠的下棋,但没奈何棋艺实在精湛。
他弈棋像打仗,冲锋陷阵拼搏厮杀错有错着毫无悔意,快得简直不像在下棋。
他要是自己这么下就算了,他还喜欢催催催催催。
催的他焦虑难当,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他不催的时候,也是要么吃点东西,要么站起来左右踱步,没一刻是闲着的,让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完全没办法定心。
皇帝甚至能边听太监念奏折边跟他下棋,前一秒在和他聊,后一秒忽然和太监来句“那个谁谁谁叫他直接给朕滚蛋”,搞得他满脑子也都是“那个谁谁谁叫他直接给朕滚蛋”。
偏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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