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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太医和太监刚冲进去,就见陛下立在床榻前,单手插腰指着他们,怒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怎么来这么晚!”
陛下的表情俨然要吃了他们,太医和小太监们吓了一大跳,忙唯唯诺诺地跪地认罪。
尹贤心里把拦在门外的指挥使骂了个千百遍,要不是他他们早进来了。
但他也不可能告状。
皇帝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蠢货!还不快点来救人!”
小太监和太医们忙不迭爬起来,一齐拥到了床前。
“快点!”皇帝踹了个动作慢吞吞的小太监的屁股。
谢遮遮着额,磨磨蹭蹭地低头进来,透过指缝往屋子里看了眼,松了一大口气。
他瞥向懒散倚靠在床榻边监督一群人忙活的皇帝,目光落到他大敞的衣襟和散着的腰带上,噗嗤一声,给口水呛到了。
一群人窝在床榻前,背对着门,瞧不见指挥使和皇帝,皇帝似笑非笑,无声用手指着他,咬牙切齿,仿佛再说“你他妈就这点用”。
谢遮自知无能,默默低下头,憋笑憋得难受,嘴里不断发出漏气声。
皇帝的眼神仿佛要杀了他,他用唇语说:“自己领罚去!”
谢遮憋着笑,小鸡啄米般点头,总算控制住了表情,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尹贤帮不上一点忙,瞥向一边干立着的皇帝,眼珠微转,谄媚地窝到陛下跟前:“陛下等了一晚上了,渴了吧,奴才给您去倒杯——”
他一抬眼,定睛仔细一瞧,惊诧道:“一群该死的,怎么伺候的!”
皇帝的衣襟不知怎么地松松垮垮地大敞着,一大片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盘龙腰带上的那条龙也被捏得折了过去,只有个明黄色的尾巴翘在外面,束起的发也落了几缕下来,让他瞧上去越发不羁风流了。
尹贤忙上前,半跪下来就要替皇帝重系腰带,皇帝本来还脸不红心不跳,见他手朝他腰伸过来,立马后退了一步,脸色阴晴不定:“一边儿去!”
尹贤大愣。
陛下平时懒散得很,喜欢人伺候,要不是面上不好看,为了省时间,估计饭都想张嘴叫人喂,衣袍从不自己穿,当然也不可能自己整理,怎么今日……
莫非是厌了他?他要失宠了?
尹贤心下有些委屈又慌张。他明明办事得力,陛下却如此冷落他。
“上茶!”萧昀不耐烦道。
尹贤愣了下,这才大喜道:“就来!”
原来陛下是渴了,陛下一向不太注重仪容,还是喝茶要紧,难怪烦他,是他不长眼。
尹贤乐呵乐呵端茶去了。
萧昀也要走,却被张太医吞吞吐吐叫住:“陛下,这药——”
张太医瞧了眼榻上的谢才卿。
状元郎整个人微微发红,似乎感知到了周围有许多人,死命咬紧唇齿,不泄露一丝声音。
但明显是要承受不住了。
太医们一幅束手无策的表情,个个畏畏缩缩的,显然怕治不好状元郎被打屁股。
张太医在一众太医推举的眼神里,不得已硬着头皮道:“陛下,这春药根本没有解药……不是我等无用,是谁来了怕是都……都救不了状元郎,除非弥罗神医,状元郎若是想活,怕是……怕是只有……只有……”
萧昀:“只有什么?”
张太医舌头都打结了:“只有男、男子……才能……才能……”
刚端茶进来的尹贤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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