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根银针从身后擦过他脸颊、扎进祁王颈侧的画面再度浮现。
他脸色悄然黑了下去,一声不吭。
太妃又笑又气:“他扎的他怎么好意思说是你!他几岁啊!一个皇帝,这点担当都没有,跟你皇兄比差远了!”
“要不是长公主府有咱们的人,咱们都不知道!”太妃越想越气,“长公主和祁王跟咱现在梁子现在结深了,他倒好,屁事儿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如矢稳重道:“长公主和祁王估计会找老爷麻烦,老爷有何打算?”
江怀楚淡道:“就当不知道。萧昀要的就是这个。”
太妃一惊:“他想害你?”江怀楚摇头,微微一笑:“他想悄无声息利用我达到目的,然后还要欺负我不懂,卖我个好,让我对他感恩戴德。”
太妃虽然听不太懂权谋诡计,却依旧气得七窍生烟:“他怎么好意思的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她心下不忿,又叽叽歪歪了一遍。
江怀楚眉眼一弯:“那我当然要成全他了。正好昨夜的事,我还没找他谢恩呢。”
……
皇宫里,谢遮和萧昀坐在一道用晚膳。
萧昀夹了块八宝酥鸭:“明儿是不是小白兔就去翰林院报道了?”
谢遮筷子一顿:“……小白兔?”
“不像么?”萧昀笑说。
“……穿了官服可能不太像。”
“去你妈的。”萧昀笑骂。
敢几次三番说官服不好看的,也就谢遮了,不过他是皇帝,他说了算,他看着就挺顺眼挺好看的。
谢遮见他心情挺好,踟蹰几秒,问:“他……陛下准备如何?”
“什么如何?”萧昀似笑非笑。
谢遮咳了声:“陛下不打算……”
谢遮没往下说。
“先看看他什么态度吧,”萧昀语气模棱两可,过后玩味地看着谢遮,“怎么,指挥使要撺掇朕狎玩臣子?”
谢遮义正言辞道:“陛下想要什么人都行。”
“是么,”萧昀嚼着饭,“朕瞧你也挺满意的,模样好,还熟,知根知底。”
谢遮吓得筷子一抖:“……微臣先前胡言乱语。”
萧昀笑得欢,随意道:“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态度?”
谢遮道:“主要是不知道他记着多少,厢房里是断然不记得的。”
谢遮瞥了眼萧昀,显然是又想到了昨晚。
萧昀眼带威胁,笑而不语。
谢遮咳了声,心照不宣地往下说:“前头就不清楚了,总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我瞧他被长翎卫找着的时候,多半还没完全迷糊,可能醒了还能记起来些。”
“他若是觉得陛下对他有意,照他的性子,也说不准会……顺水推舟。”
萧昀筷子一顿。
谢遮觉着好玩,昨夜也琢磨过这问题。
谢才卿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人,十五岁那年纪,旁人都还是个愣头青呢,他倒好,已经通透玲珑到能写个奏折哄一国之君开心了。
还是个拒不入朝的奏折。
奏折可没那么好写,学问深着呢,皇帝日理万机,哪有空面见那么多臣子,绝大多数臣子只能通过奏折和皇帝交流。
大到奏折内容、字迹、排版,小到用词,都能影响皇帝对上奏折之人的观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此人是升还是贬。
奏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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