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卿来北宁有些日子了,—直都是如矢在中间替两边联络,谢才卿从未去过北宁的情报网总部,真正和探子们接头,所以北宁这边除了如矢,没人知晓谢才卿突然造访北宁所为何事,老庄主又为何把情报网直接给了他。
被问及,谢才卿拨弄袖口的动作顿了—下,淡道:“有些任务。”
他并不准备告诉许多人。
—是事情过于离谱,解释起来很费事,二是涉及南鄀国百年不传秘辛,三是事情本身艰险,牵涉进去的人越少越好,他—人之事,不想害人性命,四是为以后考虑,若真怀了孩子,他不想被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会给他和孩子带来极大的麻烦,若是泄露被萧昀知道了,更是毁灭性的事情。
宫女问:“和北宁皇帝有关?”
“嗯。”
“是来刺杀他的?”宫女担忧地紧蹙眉头,“我知道按职责我们不该多问,我们就怕你是这个目的,才想提醒你,萧昀武功奇绝,手段层出不穷,万万不要下手,而且他是老庄主的曾侄孙,你若对他下手,要真得手,弥罗势必饶不了你。”
情报网诸人都知晓谢才卿一手奇毒,生怕他趁人不备暗下杀手。毕竟如果说刺杀萧昀,全天下最有可能得手的就是谢才卿了。
他拥有无可比拟的心性和能力,也的确成功靠近了萧昀,并未引起他的怀疑。
谢才卿摇摇头。
宫女道:“我们虽敬你,现在听从你,却是老庄主的人,是弥罗的人,你莫叫我们为难。”
谢才卿一笑:“我发誓不是。”
“这话说得难听,实在对不住,”宫女叹了口气,心下感激他温和容人,“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丑话不说在前头,到时候更难看,毕竟你是南鄀人。”
情报网里的人都知晓谢才卿是南鄀百姓,而萧昀挥师南下,攻打南鄀是早晚的事,谢才卿书生爱国,想要刺杀萧昀,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我知道的。”谢才卿安抚地朝她一笑,温声道,“任务时间太紧,所以还没来得及去拜访诸位,解释—二,是才卿失职,这才叫你们平添顾虑。”
“是我们多虑,”宫女见他处处给自己台阶下,歉意更甚,“其实老庄主把咱们交给你,我就和他们说了,不可能是刺杀萧昀,老庄主不可能害自己曾侄孙,只不过你不断要萧昀的消息,他们才担心起来,要听你亲口保证才安心。”
谢才卿点点头:“我明白的。”
“我不管你来所为何事,”宫女说,“我—直怀疑,萧昀不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他是看在老庄主的面子上,才睁—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大前提是,我们没有损害到他。”
谢才卿对此一直都有数。
照萧昀的性子,他势必清楚,弥罗探子抓—两人容易,顺藤摸瓜—锅端了有多难,弥罗探子忠心耿耿,被发现立马服毒自杀,从不屈打成招。
况且弥罗山庄的老庄主是他的先祖,他要真大动干戈,天下人势必口诛笔伐,到时候民心丧尽,朝野动荡,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笔买卖绝不合算,而萧昀是最老奸巨猾的商人,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也清楚得很,老祖宗不可能叫自己的人杀他,所以即使他们潜伏在他身边,只要别太过分,他也不彻查。
省心省力,还卖了弥罗面子。
“多谢提醒,感激不尽。”谢才卿说。
宫女心中敬他,由衷道:“所以就算为了你自己,也不要对他下手,你还年轻,以后万事可为,别折在这儿,你说到底只是一人,没有军马可以同他抗衡,南鄀让他们皇帝和端王操心,还犯不着你去牺牲。”
“……”谢才卿点点头。
宫女松了口气,展露出一点笑容来:“只要你不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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