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劲儿下来了,面面相觑,满脸不可思议。
明明是陛下……他们才体恤陛下闹这么出的,陛下装装样子,他们特别理解,毕竟那档子事,姑娘家还要欲擒故纵一下全了脸面呢,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可怎么会罚打屁股?
还是脱了裤子打。
鼻青脸肿的长翎卫愤愤地搬来长凳,拿着比健壮男子手臂还粗的大棍,扬眉吐气地故意在地上敲了几敲,状元郎风花雪月的小脸都给敲白了。
凳子不够趴,朝臣只能一批批来。
“谁先来?”长翎卫恶狠狠道。
“打就打!不就二十大板!老子先来!谁怂谁是孙子!”
大宁朝臣的义薄云天和敢作敢当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极大的效用,几个武将出身的领班朝臣一拍胸脯,“稀里哗啦”干干脆脆地就把官服扒了,大手搭在亵裤上。
谢才卿瞪着眼睛,猛地意识到什么,立即用手遮住眼睛。
下秒,他听见了阵大笑恭维声。
“高兄好生威武!”
“哈哈哈,彼此彼此!”
“难怪高兄妻子贤惠体贴,不像我家妻悍!”
“葛兄也很有分量嘛。”
“哪里哪里,比不过你!”
谢才卿:“……”
萧昀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了“哎呦哈哟”的哼哼唧唧声,顿时心情大畅。
尹贤和小太监们开了门,在一众白花花的屁股间,他眼就瞧见了捂着眼睛立着、悄悄后退的状元郎。
大日头下,状元郎整张脸连着脖颈都是红的。
萧昀下就乐了:“都是男子,不就那么点事儿,他怎么羞得跟没见过的姑娘似的?”
谢遮也觉得好笑:“微臣不知。”
萧昀盯着人瞧了两眼,不由心想谢才卿要是见到他的,会不会也是这副或者更——他把这念头掐了,莫名有点口干舌燥。
前批打完了,在皇帝的审视下,假模假样嚎了半天,总算爬起来。
谢才卿跟前的长翎卫指着淌着臭汗的长凳,语气公事公办:“状元郎请。”
谢才卿仍遮着眼睛,立在原地不动,温下嗓音:“……我不是叫你为难,能不能多打几下,然后不脱衣服?”
萧昀大愣。
众朝臣也愣住了,随即哄然大笑。
“状元郎不要不好意思!咱们绝不会因为小就瞧不起你的!”
谢才卿:“……才卿不——”
“你大那你害羞什么!脱啊!”
“不脱就是小!大你就脱!”
谢才卿:“……”
“不然咱们都是男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要丢人大家起丢,你怕什么!总不可能是脸皮薄吧?”
“你这身子骨哪经得起多打几棍啊,乖乖脱了吧!”
“你怎么像个姑娘啊!挡眼睛干嘛啊!这有什么看不得的,我脱的都没不好意思,怎么你看的反倒不好意思了?脱啊!”
谢才卿摇摇头。
他因为眼睛遮住了,脖颈反倒显得越发修长,唇丰盈莹润,色泽鲜明,在淡而细腻的肌肤上,是一抹极有质感的颜色。
白白净净,清雅细瘦,处在男子气息浓郁到发熏的地儿上,显得格格不入,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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