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卿心下一惊。
萧昀懂医术?弥罗没有这条记录。
他之后一定得防着些。
萧昀说:“没人管朕好好管你,反正胖一点朕也喜欢。”
替皇帝盛汤知晓内情的尹贤老脸暗红。
谢才卿才不搭理他。
有的是人管他,就是……管不住而已。
阳奉阴违。
萧昀笑说:“状元郎知不知道,人家民间挑儿媳,都要挑看着结实屁股大胯宽能吃力气大的,好生养会干活,像朕这样的才讨喜,要你你肯定嫁不出去,你这样的,手不能提,吃饭还挑,什么都要最漂亮的,也就朕养得起。”
“……”谢才卿微微走神地想,民间好像是这样的女子容易怀容易生,那他太瘦了,谢才卿低头看了眼自己,他好像看着是不容易怀和生。
眼前人吃得积极了些、神色也没之前那么抗拒了倒是萧昀没想到的,他笑了,第一次吃完没溜,交叠着手臂瞧着人吃。
……
这两日萧昀说不碰他就没碰他,谢才卿有些失望。
宫里太医的药膏效果甚好,很快就一点都不疼了。
闲来无事,他给皇兄写了封信问候情况,同时私下处理了下南鄀的事务。
这日值房,下衙的朝臣笑着朝谢才卿告别。
状元郎现在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几乎跟着陛下出入,风头俨然要盖过指挥使谢遮,朝臣个个都把握得准方向,对他格外亲切热络起来。
谢才卿得宠而不自矜,对他们不偏不倚、一视同仁,连得罪过他的都不计较,实在令人信服。
谢才卿含笑和他们打完招呼,将手里一摞文稿理得整整齐齐,放到刘韫桌上。
今晚是刘韫和他在值房值班,要熬一夜,防止陛下夜间有什么旨意要传达,或者有什么事要找人商议。
刘韫道:“唉,陛下天天躲着老夫,一见老夫人就没影了,老夫都大半个月没见着他了,也亏他现在宠你,老夫有什么话,也好托你传达给陛下。”
“学生应该的。”谢才卿温和说。
刘韫叹了口气:“老夫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他啊。”
“陛下平时无事要找乐子,才叫微臣陪着,遇着事了,定是要第一间找您的。”
刘韫摸摸胡子,大笑。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刘韫看着谢才卿,心下喜欢得不得了,提点道:“你越是得宠越要谦虚,切忌目中无人,失了人心,在陛下面前也要进退得宜,态度端正,谨言慎行,切莫逾矩,丢了文雅清贵读书人的体面。”
谢才卿恭敬听着教诲。
他用完晚膳又看了些文稿,不知不觉就已经快夜半了。
这时辰,陛下多半要睡下了。
刘韫年迈,虽是精神足,到底扛不住熬一整宿,谢才卿之前劝他在隔壁内房睡下了。
值房静悄悄的,谢才卿轻手轻脚地走到一边,倒了杯温热的茶,喝了口提提神,数着回去的日子,叹了口气。
照弥罗的医术,也要至少一个月才能知晓怀没怀上。
太漫长太难熬了。
他刚要找本书看看歇会儿,一偏头,看见了门边迈进来的人,瞪了下眼睛。
萧昀一袭黑色常服,提着灯笼进来,身上的金丝绣线在夜色里浮动着,贵不可言。
因为刘韫睡下了,谢才卿怕外头烛火太亮吵着他,熄了大半,只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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