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计前嫌,带他回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他可不就是朕心肝儿了吗?”
萧昀说:“朕非要每一步都跟你说出来,你才能懂吗?推演,会不会?”
“……”谢遮心道那你也不能跳过过程直接照结果喊人家啊。
萧昀懒得和他废话:“那朕回去睡——”
连绵不绝的叫骂声忽然一停,大宁的将领和士兵都是一脸震惊,看着眼前大大方方向他们敞开的城门。
不少将领都揉了揉眼睛。
眼前足足有五人宽、深不见底的护城河上,为了阻断敌军拉起的结实的桥被守军大大方方地放了下来,竟像是要欢迎敌军似的。
霍骁骑着高头大马出城,脑袋昂着高高的,立在桥后,高声冲对面傻眼了的敌军道:“大宁萧帝造访,诸君口吐芬芳,如此迫切要求,咱们端王说,他这个后辈自是得恭迎一二,总不能怠慢了宁帝,所以大开城门,请宁帝和诸位将领入城!”
他大大方方将马到了一边,让出了一整条宽阔的路,伸手相迎:“请!”
……
护城河另一头的人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都炸开了锅,沸腾了不到几秒,瞥了眼城门上一脸扬眉吐气的士兵,声音不约而同地又低了下来,像是生怕被对面知晓自己犹豫胆怯似的。
萧昀盯着城门,脸色变幻莫测。
谢遮也是好半晌才从惊愕中醒转,心道端王可真是个妙人,胆识过人,心思莫测,不按常理出牌的水准可直逼陛下,难怪南鄀百姓将之奉为神明。
张元琦跑到萧昀跟前来,低声说:“陛下,城门无人,守军却神色趾高气昂,城中多半有埋伏。”
孟衡立即说:“不可能,一个时辰前,城中内应还传回消息,说城中并无任何动作,才一个时辰,就是埋伏,也根本埋伏不好,这种程度的埋伏,咱们预先有准备,损失只会很小。”
“可如果没埋伏好,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城门呢?他们就不怕我们铁骑冲杀进去?”
“这还不明白吗?咱们这样骂他们,让他们丢尽了脸,他们当然想给咱们个下马威,让咱们丢脸!”
身形彪悍、五官凶神恶煞张奎说:“他妈的!这门都开了咱们能不进?!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了吗!万一是空城计呢?!万一就真的什么埋伏也没有,就唬咱,赌咱不敢进呢?”
“可端王是极其保守谨慎之人,他怎么会为了点蝇头小利,拿夜明关豪赌呢?!肯定是有十足的埋伏!”
“对,若是陛下为此并不奇怪,可这是端王……”
萧昀皱眉。
他虽狂妄,知己知彼还是要的,据他所知,端王分明是个谨慎隐忍之人,断不至于为了点颜面如此冒险,他敢如此为之,城中必有埋伏,可端王偏偏又是个心机城府极深之人,若是料准了自己会猜他城中有埋伏,进而不进,那他上了当,大宁不就为天下人耻笑了吗?
进,可能中埋伏,损兵折将,进,可能是空城计,没有埋伏,大杀四方。
不进,绝对不会中埋伏,但不进,无论如何绝对会被天下人耻笑。
进,如果中埋伏损兵折将,更会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三种可能,只有第二种城中没有埋伏是完全对他们有利的。
剩下两种,都是损害,一种损人又损名,一种损名。
不进,只丢名声,是中策,进,要么大杀四方,要么损兵折将又丢人现眼,分别是上策和下策。
端王就赌他不敢进,因为这场博弈,三分之二的可能都是自己输,无非输大输小,自己完全没必要冒险跟他赌,毕竟自己援军未至,合军之后,绝对占尽上风,目前只有七万骑兵,没必要和他玩这个根本不公平的赌局。
这是个哪怕他什么也不做,原地迟疑,对面三分钟后就假惺惺地飞速关上了城门,自己也会输的赌局。
端王的意思很明白,逼他吃个哑巴亏,暗讽他是缩头王八,找回自己场子。
萧昀忽然有点欣赏端王,小小年纪,揣摩敌人心思竟到了这地步,还胆识过人。
不过,那是寻常敌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