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跑它。
城中有萧昀的人是一定的。
多了根发绳,他想证明什么?证明他很能耐?能在他皇兄眼皮子底下和他这么玩儿?
“萧昀”爱动,见江怀楚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开始绕着他转圈圈,脖子上铃铛叮铃叮铃直响。
江怀楚把狗碗一放,甩袖站起,面无表情,打定主意不拿勺子喂它,就要去书架上拿本书瞧,听见身后急得团团转的铃铛声,嘴角挑了下,眨眼压下,回头瞥它:“自己吃。”
目光落到它脖子上的铃铛上,却停了几秒。
江怀楚蹙眉走近,蹲下身捏住那颗黑金色的小铃铛,思忖几秒,用了点力,将小铃铛的两半嘴掰开,“吧嗒”声,两颗小石头掉在了地上,与石头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张叠得极不起眼的小纸条。
江怀楚脸色一黑,站起转头就走。
身后“萧昀”愣是不肯吃饭,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呼啦一扑,抱住他的脚踝,两颗小奶牙咬住他的衣袍下摆,开始拖扯他的衣袍下摆。
江怀楚一不搭理它,它就习惯这样。
江怀楚低头看着它,它眼下如此,倒像是叫他去看纸条。
江怀楚又气又笑,试图从它嘴里扯回衣袍下摆,它却叼着不放,朝他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渴望。
明明是求他喂饭的渴望,在这时却换了层意思。
“嗷呜嗷呜!”
江怀楚立在原地几秒,冷着脸回去,捡起了那张纸条,随意一瞥。
“江怀楚,你有本事就今夜二更独自一人上城墙。”
字迹又回到了之前的龙飞凤舞、狂妄出格的模样,语气又饱含威胁和挑衅,江怀楚毫不意外,他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他那无法无天的性子,肯装几天孙子?
城墙?
江怀楚一笑。
他就是上了城墙,城墙那么高,萧昀也上不来。
他倒要瞧瞧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
主帅大营。
夜半一更,谢遮看着那个一身夜行衣的蒙面男子,已经彻底麻了,有气无力道:“陛下,为了追媳妇儿,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干的?”
“别大惊小怪。”萧昀没好气道。
他拿着包袱就往外走,谢遮赶忙追上:“谢才卿要是没赴约怎么办?你在城下又瞧不见城墙上有没有人……”
谢遮瞧了眼天上,今夜连个月亮都没有,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萧昀道:“他就算不去,也会叫自己的人守着的,朕得向他表示,朕去了,让他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
萧昀走得实在太快,谢遮急道:“那、那你怎么上去呢?城墙那么高!”
南鄀跟有病似的,城墙修的比大宁高两倍,飞都飞不进去。
“这你不用管,朕有的是法子。”
萧昀朝他挑眉一笑:“你等着朕凯旋而归。”
他颇有将领出征的豪情万丈、英雄壮志,却偏偏干的是鸡鸣狗盗飞檐走壁的事情,谢遮捂住脸,实在没眼看。
幸好大臣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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