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瞌睡。
香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顾崖木的心魔发现抱团的心魔已经也只剩下拳头大小,慌不择路逃跑。
静待多时的梵海尊者对着空气中溢散的黑气,抬手就是一击。
心魔偷听时,九奴出手没有伤到它,梵海尊者的实力远在九奴之上。心魔顷刻间被砍断大部分,不过它也很狡诈,出来后先绕着燃香转了一圈,使得梵海尊者不敢全力出手,否则这香也就毁了。
紧接着心魔抓住机会,拖着剩下的半截残躯,回归本体。
锁定它消失的地方,梵海尊者目露精光,手指一动,所有的刀刃全部冲着那个方向扬起。
似乎感觉到了致命危险,杜圣兰手腕上的红鲤疯狂聚灵化水,大有要将天地间的气运都汇聚于此之势。各种形状的长刀全力一击,威压都足以压死一些生灵,在那仿佛能撼动苍穹的众刀齐出中,汇聚了无数气运的粒子世界角度发生了微妙的偏移,不说错开全部招式,却正好处在刀气最薄弱的地带。
香彻底烧完了。
仅存下的一些烟灰遇风不散。
梵海尊者面上看不出多少表情,眼神中暗波汹涌。因为中途那不知从哪里飞来该死的心魔,他自身的心魔没有被彻底抽离干净,还残存着一些余根。
“……无妨。”
梵海尊者按耐住心头的杀意,残存的成分不多,仅仅是这一点,尚在可控范围内。
雷池没有发出怒吼,证明来者甚至连真君都不是。
不能再出现其他差池,梵海尊者谨慎地布置下结界,没有道君实力,根本无法冲破这层屏障。
真气震散周身的烟灰尘土,梵海尊者一步跨入雷池。
池中晃动着诡异明亮的波纹,保护罩阻挡了大部分试图入侵的电流,不过其中一处有明显凹陷,是因为祭祀环节贡品的问题,残留下的缝隙。
梵海尊者收刀,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天劫。
粒子世界里,杜圣兰无视身上的伤口,望着远处显得有些虚幻的身影,语气嘲讽:“对付这种人,只有蜉蝣撼树一种法子。”
如果今天来得是真君或道君,梵海尊者宁愿功亏一篑。但真君以下的实力,在对方眼中和蜉蝣无异,莫说别的,仅仅一道屏障都越不过去。
虚空中依旧没有任何雷劫聚集的趋势,杜圣兰将目光放在雷池上,电弧在天地之力的凝聚下,开始向上游动汇聚,一开始便是血红的颜色。
“看这样子,不像是要重新渡劫,”杜圣兰说话时,口中残留着先前吐血留下的腥甜味,“似乎真的会补发一重雷劫。”
昔日笑言,竟一语成谶。
天空被染红了,上千道电弧飞向高空,终于有了一点渡劫的迹象。
血雷从粒子世界中游出,缩小后径直朝雷池而去,期间轻而易举地穿过屏障。结界对它来说没有产生一点阻碍,血雷本身就是梵海尊者的最后一道天劫,纵使它不乐意,也得过去。
觉醒了自我意识后,它没有上天,而是潜入雷池。
三九雷劫,每一重天劫都有三道,梵海尊者只差最后一重的其中一道雷劫,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渡过。
人人畏惧的雷池里,他格外惬意,靠着一面巨石,如同沐浴一般惬意,仰头观望雷劫慢慢成型的过程。
从储物戒中取出美酒,这酒不是雪花狮子所酿,梵海尊者随身携带的,永远都是自己经手的东西。酒味刺鼻,胜在由无数仙果酿造,喝下去对身体有益。以他如今的境界,这酒的用处寥寥无几。
先前过拔出心魔时,对仙躯多少有点影响,一杯入喉,身体中一些细微的损伤被抚平。
雷池沐浴,豪饮烈酒,梵海尊者不免生出几分自傲,做到这件事的,世间恐怕唯有自己一人。
虚空中的雷已经变得十分庞大,电弧在电柱周围游走,还伴随炸开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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