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是陈笙没接触过的庄郁沉。
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格外自信优雅,谈吐都是一些陈笙听不懂的名词,附和着笑起来的时候也格外绅士,陈笙就那么傻呆呆的跟着穆佳琳坐在椅子上看着庄郁沉,有点发愣。
原以为自己已经一步一步缩短了他与庄郁沉的距离。
其实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将他越落越远。
曾经亲吻过他的微凉的唇,注视着他傻笑的狭长凤眼,柔软的,在他手心里打转儿的长发,甚至于灼热的阴茎,庄郁沉的每一寸他都感受过,可在此刻又有点虚幻的不真实。
他触碰庄郁沉并不是全部。
庄郁沉和别人谈天说地的模样很是开心,显然他是很愿意同面前的几个人聊天的。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像这样陪伴着庄郁沉呢?
“怎么啦,”穆佳琳拍了拍陈笙的肩,“我知道沉哥长得好看,但咱天天瞅也应该腻歪了吧,咋还盯出神了呢?”
陈笙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哈?
穆佳琳哑然,惊讶道:“你不会被他这交际花的炫酷样给炫傻了吧?”
陈笙:“……”
“沉哥年少成名,在圈里地位确实很重,一堆人追着他巴结,”穆佳琳托着下颚道,“他十五岁那年便获得了国际上的一等奖,可以说全世界都没有几个人像他一样在色彩与绘画上有天赋。”
“所以他挺傲的,对谁都是喜欢就聊不喜欢就滚,又因为牛逼,长得好看特别招人,以前在国外玩的特花,”穆佳琳说,“我说这些你可别生气,他就跟他妈香妃似的,一堆蝴蝶绕着他转,看中哪个抓哪个,但是他从来没谈过恋爱,你是第一个。”
听见这话,陈笙有点惊讶。
他以为庄郁沉起码得谈过五六七八段恋爱。
“他现在确实跟人家聊天心情挺好的,这谱摆的,挺靠,但远远没有跟你在一起心情好啊。”
穆佳琳若有所思的说:“其实他挺孩子气的,我相信他在你面前就是一副拽的二八百万的样儿,这才是真正的他。”
“你别胡思乱想,你永远是他最喜欢最亲近的人,不论高低贵贱学历有无长的好不好看,有你他才开心。”
啊……
尽管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见这一番话,可陈笙的心还是忍不住温热起来,感到了无比赤诚的舒适与感动。
其实庄郁沉很喜欢他,他感觉到了,但他并不太了解庄郁沉对他的喜欢涉及到哪,只知道是喜欢的。
但喜欢就足够了。
足够有让陈笙孤注一掷在他身上倾倒所有作为赌注的勇气。
“走吧,我带你去找他聊天去,”穆佳琳笑眯眯的说,“问问大画家这大中午的请咱们吃点啥。”
陈笙登时手忙脚乱的戴上自己的工作帽和保安证,跟在穆佳琳的后头去找庄郁沉。
离庄郁沉越来越近,陈笙便越来越紧张,他有点害怕庄郁沉会不认他,毕竟他又土又穷,周身的拧巴气质完全与这场画展不符。
“嗨,沉哥,你看我把谁领来了,”穆佳琳笑眯眯的说,“锵锵!”
“啊……”陈笙有些窘迫,抬起头来看了庄郁沉一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庄郁沉西装革履,沉稳优雅,他却穿着便宜廉价的保安服,低下头,陶瓷的地板砖缝隙为他与庄郁沉画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你与他注定是站不到一块砖上的。
但他会努力,让自己更配站在这块砖上。
“笙笙,你看地干什么,你怎么不看我,”庄郁沉的声音在耳边乍响,带着点儿凉飕飕的质问意味,“怎么不看我……”
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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