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你嫌弃我!”
湿湿交换一个吻,好几个吻,嘴唇都咬到红嘟嘟:“去啦,我等你。”
张泽乖乖从命,更多便宜都占了,不妨听一次话。
洗手间的更衣篓,一套皱巴巴的真丝内衣,隔夜菜一样躺在筐底,张泽两指挑起蕾丝边的系带T-Back,想起昨晚,笑容登时洋溢。
对着镜子,哼着不着调的小曲,觉得自己一下年轻二十多。
早餐好丰盛,烤过的吐司、煎到半面金黄的太阳蛋,几根油爆的肉肠。
鏖战之后最好的犒赏,从一场肉宴过度到另一场肉宴,油脂混合蛋白质的香,几口下肚,身心都满足!
张泽吃得满面红光:“这香肠哪里买的?”
“喜欢吗?”
“不错,什么牌子?”
我笑着告诉他,是“自家牌”。
他发懵的样子实在可爱:“你做的?”顿觉很意外,“什么时候做的?”
“一直都有啦,你就当甩手掌柜,管吃不管做。”
再切一条喂他:“好吃吗?”
“好吃!口味好特别,有股酒香,还有一点水果香气。”真不愧是皇帝舌头。
“那当然。”我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有信心,“自己手工做的肠,外头怎么比呐。”又暗自得意,“我做肠的手艺,还是跟朱美美学的,她比我做得好,但比起老妈,始终差一点……”
“世家功夫。”张泽赞,“这么说来,香肠做得最棒的,是伯母。”因为食得有味,愈发地好奇,“说得我都想尝尝她的手艺了。”
“她也是被逼的。”我说,“我老爸死在年终,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家家户户贴门联挂红灯笼,只有我们母子戴孝,堂屋上供神主牌。”
张泽听了唏嘘:“那真是很不容易。”
其实他也只是安慰我,并不见真的体会那种滋味。
我无所谓啦,都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好远,远到与己无关,但亦有记得的事:“她为振作,也为了我们,一个人杀了一头年猪剁成肉肠,分给乡里所有帮衬过我们的人。”
给朱侠抬棺时,大声送他上路的叔伯兄弟;拦着我妈,抱着她腰情凄意切道可怜的婶娘;经常来我家吃喝打牌的我爸的工友,我记得他们的胶靴,每次走后,我妈都要蹲在地上,拿鬃刷洗好久的地,才能清干净他们留下的烟蒂,酸臭的唾沫,鞋底烂泥巴。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段她用尽心血制作的肉肠。
“原来猪挣扎起来,叫得好大声。”
“你也帮忙了?”
我遗憾地摇摇头:“我哪里敢,最后还是朱美美帮着老妈摁着猪。”
一刀下去,快刀斩乱麻。
张泽想象两个女人,同样的清秀娇小,齐心协力屠杀一只狰狞强壮的肥猪猡,顿感场面十分血腥,但又好威武,需有破釜沉舟的毅力和决心。
“她们了不起。”
我也这样觉得,灿灿一笑:“我们家,都是女人比较厉害一点……”
不知怎的,林楠的嗤笑突然触动神经:“说起来,听你讲了这么久你姐,还没有见过她……”
现在想来,好不合理,朱励买的那套性感睡衣如果是送给朱美美的,为什么是自己的尺寸,莫非他家姐是个一米八的女巨人?疑窦丛生,更想探明白。
“上次也没约成,什么时候引荐下?大家见一面。”
切肉刀轻轻搭在瓷盘边,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我抬眼问张泽:“你很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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