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去吧。”
心下各种打算,惶惑不安,张泽一整天做事跌跌宕宕,直到被意料之外的人冲破办公室,仍有片时懵懂。
只是一阵子没见,林楠的样子变了许多。
张泽看着眼前人,虽然模样有一点不修边幅,到底松了一口气。
心神陡然松懈,人没事,还有什么关紧。
“怎么弄成这样?”张泽问林楠。
质问大过关心,林楠听见脑中“嘣”一声断裂,好像一根皮筋绷到极限,支撑了太久的神经,轰然迸飞。
他的身体不住颤栗,愤恨地望住办公桌后神情冷淡的男人:“怎么弄成这样?你当我愿意?!我出车祸啦!一个人在医院……这么久,你有找过我吗?!”
张泽被他吼的耳鸣:“车祸?”心里有鬼地不敢看他的眼睛,假意关心,“怎么回事?”
怕他不信,调出手机通话记录,昨天深夜他还在锲而不舍地联络他,林楠的脸色稍缓。
张泽趁势安慰:“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你的手机关机了。”
手机被飞滚的车轮辗轧到粉身碎骨的样历历在目。
林楠心有余悸:“张泽,你信我!那不是车祸,是有人故意的!是他要害我!”
张泽的心噗噗跳,他已经预见,心知肚明那个「他」指谁,只是佯装糊涂,仿佛很困扰:“你先冷静,谁会这么做呢?你报警了吗?”
林楠有一刻愣怔,是哪里不对劲呢,来不及思忖,已脱口而出:“你还记得我们在MAY,就是那间咖啡厅见面的那次吗?”
张泽显然记得,但是他说:“那次怎么了?”
猛然地,一阵沉甸甸的坠落感,林楠的心神冷下来,这个男人,明明什么都知道了,还要扮冷静,假装置身事外。
是坚冰化水,水成空,感情从有到无的一瞬,林楠忽地很瞧不起张泽,他眯起眼,挑开一线眼皮,细得像根磨尖的针:“你走之后,我一直坐到很晚,大约6点钟,我上街,你猜我遇见谁?”
“谁?”
林楠的眼里聚焦着张泽警惕的神情,为什么这样看他?好像手上攥着一枚报警器,或者读秒器,如果他说出任意一个他不愿听到的字眼,倒数就会开始。
从他进公司,人人提防他,看他的眼色似看一个恐怖分子。他犯了什么错?不过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凭什么朱励就是受害者,错的永远是他,是他犯贱,是他勾引张泽,借人上位手段下流……
人人都可以看不起他,惟独眼前这个男人不行。
林楠的绝望,换作一种乱心的嘲讽:“你问我?不如问问你身边的人,我们最后见面那次,他在哪里?”
张泽的眉峰一跳,拉下脸:“你是不是什么事都要赖到他头上?!”
林楠没想过自己会被吼,突然变得很激动:“我赖到他头上?!”拉起袖管,小臂上半臂长的狰狞伤口,颜色还新鲜,“是他啊!他推我出街!他把我害成这样!!!”
“你看见是他推你的?”
“你当我疯了吗?!为了冤枉他,在身上弄这么大伤!”
“那为什么不去警察局?找警察调监控,然后告他,反而来找我?”
林楠哑口无言,凭谁跟警察说自己被一个打扮成女人的男子推下车道,都会以为他在发神经。
他没有证据。
张泽也看出来了,林楠手里没有实证,就连快递到他家的U盘,都落到自己手里。
存着侥幸,他放软声,撒了个谎:“其实我和你见面的那天,朱励一直在家……”
林楠战栗地抬起眼睫。
张泽望向他:“整个下午,我都和他在一起,我们一起准备的晚餐……”后面的事,便不消说了。
林楠嘴唇发白,眼珠在眼皮下震颤。
新欢旧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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