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嫌他把自己搞得又丑又邋遢,乌累若气他从骨子里就看不上他,还有他的父王。乌累若收拾好了自己,又想去捯饬美人受,美人受看着他手上参了牛粪的黑乎乎颜料就恶心,说什么也不抹,还要拿鞭子打他。他又有了一根鞭子,偷拿的乌累若多买的一根赶车的牛皮鞭,生气的时候专门用来打乌累若。
乌累若彻底恼了他,生气道:
“你不抹就算了,待会儿你出不去我才不管你,你就留在这儿给别人放牛吧。”
美人受气道:“放牛就放牛,也比跟着你好!”
天天风餐露宿,还不和他做,他早就受够了。
乌累若气极:“是你自己要跟着我!”
美人受专门气他:“我不跟你了,我跟其他人!”
乌累若眼睛都气红了。美人受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的“丈夫”太神神叨叨了,每次出关都恨不得把两个人装扮成野人,他才不要做野人,他要漂漂亮亮的。他们又没有做贼,又没有偷又没有抢,凭什么要害怕。
乌累若拿他没办法,只好给他扣紧了熊皮衣和熊皮帽。他的肚子月份大了,等到了匈奴,先找到边塞驻扎的骑兵,让他好好安顿下来。
乌孙国的边关重点排查匈奴男人,防止奸细进出。美人受坐着牛车,嫌弃地出发,路上他的“丈夫”叮嘱了他很多,让他记住他们的身份,是到西域做买卖的商人,他的名字叫毛伊罕。
美人受生气道:“你不是叫我乌齐娜吗?”
他还是懂一点匈奴语,毕竟在那边生活了三年,刚醒来脑子糊涂被乌累若骗叫“毛伊罕”,现在脑子清醒了些,十分生气:
“查干,你怎么能这么叫我!我叫乌齐娜,才不是毛伊罕!”
乌累若脸色尴尬,只好叫他到时候不准说话,美人受气鼓鼓的,不理他。
出关的时候,乌累若没事,很快就通过,美人受却又出了问题。骑兵拿着文牒打量了他们好一阵,检查了他们的牛车,挥挥手放行。
美人受欢欢喜喜,怼他的“丈夫”:
“看吧,就你事多。”
“黑毛猪。”
不远处一个坐在马上的骑兵突然转过了头,他头上戴着插着翎羽的帽子,看起来是个头儿。
呼勒已经快成年,跟随他的父亲迁徙到这边,负责防守边关。呼勒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牛车前的美人受,一眼认出了他。阏氏还是那么美,即使他穿着熊皮衣,他的身段十分臃肿,看起来又怀孕了,和他三年前最后见到他的样子一样。
呼勒没认出乌累若,但对美人受印象极为深刻,立刻策马上前,来到二人跟前。美人受看着面前高头大马上黑黝黝的少年,陌生又熟悉。呼勒瘦了,或许这些年随着他父亲征战,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抽了条,不再是曾经肥实的小胖子。
呼勒隐隐激动,又格外奇怪,阏氏怎么会在这里,他听说阏氏三年前被汉人掳走,又回到了汉宫,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美人受无措地望向呼勒,因为他挥手道:
“拦下他们。”
边关立马警戒,所有骑兵都围了过来,乌累若浑身冒冷汗,眉毛暴戾地竖起。呼勒还是没认出乌累若,只是问美人受:
“阏……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似乎觉得再叫他阏氏不合适,但又不知道叫什么。美人受害怕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呼勒也看向乌累若,看他脸肿得像一头猪,浑身又臭又脏,愤怒道:
“拿下他!”
乌累若抽出刀想要强闯出关,自然被逮住,美人受惊恐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丈夫”,尖叫:
“住手!你们住手!”
呼勒皱眉,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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