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山匪将我团团围住,手执大刀呵斥我下马。
我透过帷帽垂眸看他们,无心与之纠缠,冷声道,“若想活命,滚开。”
他们许是没想到我一人独对十几人还能如此狂妄,纷纷大笑起来,一满身结实肌肉的大汉呸了声,“哪里来的小子,连真容都不敢示人,快些给爷爷我瞧瞧这破纱下藏着怎样一张小白脸。”
他说着,竟要来抓我的脚踝,我原先无意伤人,可这大汉未免太过放肆,那就休怪我不留情了。
粗笨的大手还没有碰到我,一声剑鸣,软剑顷刻间握在掌心,利剑折射处冷厉的光芒,众人听得大汉惨叫一声,他那肮脏的手已被我砍下。
山匪见我如此轻而易举砍下他人一手,再不敢掉以轻心,戒备地看着我。
在大汉的惨叫声中,我轻巧跃起,双足点在马背上,垂眸瞧他们,道,“一起上吧。”
首领大喊,“给我拿下这小子。”
我轻蔑一笑,翻身下马与他们厮杀起来——没有灵力,我的拳脚功夫却也绝非这些土匪能匹敌的,我几乎不必费什么力气就瓦解他们毫无章法的攻势,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血腥气,在我不知砍下第几人的臂膀时,他们皆见鬼一般瞧着我,凄厉叫着弃刀而去。
满地的断手,未凝的血滴滴坠落进干涸的泥地里,我皱了皱眉,心中嫌弃他们害得我一大早就弄脏了剑,但此行我需赶路,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忍着嫌恶重新将剑收在腰上,那血便丝丝渗进我的青袍里,不多时便深色一片。
我继续乘着日光前行。
将近傍晚,我在一间破庙入住,而魔界又传来了消息。
噬魂兽扮成我的模样去见沈翊,一眼就被识破了假身份,沈翊大怒,扬言要将噬魂兽抽筋剥皮,再千刀万剐,以烈火灼烤,以儆效尤。
拿到告示那一刻,纵然是见惯打打杀杀的我心中也不免骇然。
沈翊何时变得如此残暴?
我脑海中浮现他半人半蛇似笑非笑躺在榻上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我心知沈翊放出这样的消息,大抵是为了引我回去救噬魂兽,可我好不容易过了段逍遥日子,又怎可能为了区区一只灵兽再入火坑?
破庙檐上的蛛网悬挂着一只巴掌大的白脚蜘蛛,我环臂靠在木梁处,凝视着蜘蛛吐丝织网。
万物长,万物殒。
生死有命。
我压下那一点微弱的愧疚,决心当作没有瞧见这则消息。
且当噬魂兽时运不好,撞上了我罢,纵然死前痛苦了些,也算死得其所了。
如此决定后,我便闭目默念清心咒,约莫天光继续赶路。
再有两日我便能抵达骊山,我前几年曾在那处歇脚,是个山清水秀之地,树林茂密,四季如春,最适合藏身不过。
休整完毕之后,我没日没夜南行,等到了骊山,马儿已然油尽灯枯。
我将这匹送我抵达目的地的马葬在骊山的一颗千年老树下,想来来年这处就能长出郁郁葱葱的新芽。
几年不到骊山,我当年不辞辛苦搭建的竹屋虽还在,但已有些摇摇欲坠,顾不得疲劳,我在山中砍了大量的竹子,还未歇口气又开始忙碌起来。
等竹屋修葺好,我已然累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青袍有汗又有血,黏在身上极为不适,我找到山间泉,仔仔细细洗干净。
已是夜色,没有了灵力的我目视不若从前那般厉害,正是在泉中清理自己的头发时,忽见得前方有一道黑影极快掠过,我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抽过湿漉漉的衣物裹在身上,警惕地瞧着声源处。
一只长耳黑兔跳了出来。
我悄然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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