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是坚持不同,立场不同而已。”
“我佩服那些能在酒桌上侃侃而谈的人,跟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并不冲突。不是所有的选择都要从众,不是所有的人都得融入世俗。”
魏浅予怔了怔,所有人都以为梁堂语坐了这么多年冷板凳一定满腔愤懑与不甘。此刻有在大展上第一眼看到《胭脂海棠》时的那种感觉。
他笑道:“师兄说的真对。”
魏浅予从梁堂语房间出来,十分听话的漱了口才回去,吃饱了,躺在床上睁着眼盯天花板。窗外夜深了,露水下来,虫声渐消。
他爸从小就说他“天赋有甚,性格欠佳”,所有事都往心里收拾,憋着闷着,心思太重,不会释怀,不知道饶人。
现在魏浅予有心事,又睡不着。
梁堂语的赌誓在当年传得很大,他也因为狂妄自大被父亲打过一顿。
他是老来子,他爸六十二才有的他,打小被全家捧在手心。
那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挨家法。
事后他爸特意托人跟梁堂语致歉,梁堂语回信也很随和,一来二去说了不少,这件事就算和解,慢慢的不了了之了。
魏浅予虽然挨打,但他明白道理,并未因这事记恨梁堂语,更没有在画坛内有过影响梁堂语前程的表示。
为什么梁初实要说梁家是因为“得罪他,得罪沈家”才“受各界打压”。
他半睁半翕的眯着眼睛,心中盘算又是谁在算计他,把家里那几个不对付挨个在脑子里过了一圈……不知怎么又想到了梁堂语身上——他这个师兄,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也就是这点“意思”,引着他千里迢迢来了。
不管五年前大展之上还是在林玄蘋寿宴上,梁堂语每次背对着众人,都是腰背挺拔,走的十分沉稳。有种对于自己所作所为永远都不后悔的自信。
“六枯山水”在如今的画坛里已然“末路”。梁堂语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依旧十几年如一日的守着无人问津的传承,受人冷眼……单就这点,魏浅予承认,自己并不如他。
半梦半醒间,他恍惚有种想法,自己来这里,是因为羡慕。
他轻狂,没有人不敢得罪,却并不自在,疲惫得很。
第5章 尝一口,我喂你
魏浅予早晨是被麻雀声吵醒的,七八只聚在门口竹林开晨会,又因口角不平打起来,扑腾着竹叶潇潇下落。
摇曳的影子从窗户投进,魏浅予被晃开了眼,翻身起床。
昨晚他想到梁堂语后思绪蔓延,就像是被人敲了记闷棍,不知不觉睡过去了,竟然少见的睡到日上三竿。
魏浅予起床,洗漱好后去书房找梁堂语。寻思一晚上,想到回家后还要面对一群人“居心叵测”,倒不如留在这里——虽然粥难吃,但他师兄心肠软,半夜还给桃酥。
他想给他师兄表个态度——他要留下。
梁堂语没在书房画画,桌上留了字条压着几块钱。
“有事,出去。早饭去街上吃。”
潮闷的晨风从对开的门扇涌进。魏浅予盯着字条看了两遍,依旧觉着他师兄字好看——瘦金书,相当有筋骨。
他携着字条,突然想:梁堂语这么早出门是不是为了给他买返程车票。
魏浅予背上手,在室内不安走了两步,想要找个能名正言顺赖下的办法。
他师兄太正经了,他想留下,就得剑走偏锋,就得不择手段。想到这里,脑中灵光一现,恍然记起昨天跟梁堂语的那句玩笑话——你刻了我的老婆本,要给我留下做小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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