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认得这笔法,大概十多年前出现过一时,不到一年就消失了。”他捂着柔软的唇,手心痒,“你好好听,我就松手行不行?”
魏浅予眨眼答应,他师兄松手时他又觉可惜——不知道是为刚才的事还是作画的人。
心头就像被鹅毛撩过,泛起转瞬即逝的异样后便平静。魏浅予也回归正题,“创这笔法的人叫什么名字师兄知道吗?”
“我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他当时跟风如许先生要好,这人当时不卖画,存世作品并不多。祖父手里原本有一幅,但在风先生头年忌辰时就烧送了。”
魏浅予舔了下唇,神色暗淡失落尽显——这人名声不高,画作又少,这么多年过去是死是活都难断定,在几千万人的乌昌里,可不好找。
他脸上的变化都在梁堂语眼中,他停顿了下说:“彭玉沢手里那把折扇,是风先生的遗物。上方的《富春山居图》就是这人画的,虽无提款私印,但他说不准知道,改天我帮你问问,但不一定能问出来。”
毕竟风如许先生去世时彭玉沢才十四岁,当年又出了国,留学多年恩师旧友很难维持音信。
事情有门,魏浅予却没有立即应下。
他自下而上垫脚缓慢凑近梁堂语的脸,在对方疑惑中弯起眼睛笑眯眯问:“师兄,我要是让你帮忙问了,你会不会呷醋,要是让你呷醋,我就不问了,在我心里,你最重要。”
梁堂语:“……”他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记仇的小畜生!
梁堂语早有预感自己今日要“失守”。这孩子心眼比针尖还小,点滴仇怨哪怕一句吵嘴都得记到老。前儿个自己刚说完他吃醋,今天就被反制回来。
魏浅予得了便宜,在他师兄呼冷气中欢喜的拎了桌上两只柿子跑了。
书房回归寂静,空气中浮动微尘,泛着浆糊和胶矾的味道,梁堂语手摁画案,哭笑不得地低骂“混账东西”。
魏浅予洗好柿子回来,出门前的嬉闹的气氛就已不见,他师兄正在铺一张四尺对开的宣纸,黄铜镇纸刚把角压平,他就毫不客气将带水渍的柿子放在中间,打着商量问:“师兄,我下午吃了油饼垫肚子了,现在能不能吃一块柿子?”
梁堂语看自己被浸湿的宣纸,心说这孩子愈发“恃宠而骄”,得管管了。
他拎起柿子张嘴要骂,抬头对上魏浅予温顺的眼神,他师弟软着嗓央求,“师兄,就吃一块行吗?”
“……”梁堂语沉默半晌,积在腹中怨气怒气巡回几圈就又散了,回身拿架子上的银柄小藏刀给他切,没好气说:“嘴真馋。就吃一小片尝尝鲜,多了用过晚饭再吃。”
“好嘞。”魏浅予大马金刀坐在桌案前等着他师兄“切瓜伺候”,梁堂语看他“坐姿嚣张”,心说堂上少爷做惯了,愈发不知收敛。
他心里想着魏浅予,注意力外抛,指尖没摁住柿子一下子滑刀。
手被抓住飞速拉远,刀尖冲在魏浅予手背上堪堪停下。
“真危险啊。”魏浅予带着批评的语气问:“师兄你刚才在想什么?”
“……”
想什么?想你。
梁堂语自然不会将这话说出口,恍然发觉魏浅予刚才用了自己的手去护他的手,眉头一皱,不知道是在气谁,咣当扔下刀骂,“你刚才在想什么?伤了手怎么办,你不知道——”“研砂”二字到嘴边堪堪停住,他改了口说:“画画刻章的人手最重要!”说着还给了魏浅予后脑勺一巴掌。
魏浅予被拍的低头,松开手后看自己手背浅淡刀痕,差一点就能破了皮。心说这走神滑刀的人竟然还好意思训自己?不服嘟囔:“我这不是担心你,一时情急,哪儿顾得了那么多。说我不知道护手,自己又好到哪去?纯纯是个属破手电筒的,光知道照别人不知道照自己,还打我头,我爸都没打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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