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孩子正偷偷冲茶罐做鬼脸,默着口型骂“小贱种”,闻声当即道:“没有啊,这小野种诬赖我。”
魏浅予冷笑:“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吗?”
女人随意摆了下手,“小孩儿平日里闹着玩,嘴上没个把门,你还真往心里去。专程找过来也不怕让人笑话。”
魏浅予说:“我不怕人笑话,笑话我的人多了去,我比他们过得舒服。今儿个你们不道歉,这事完不了。”
女人一听这话抱着胸脯站直,瞪向魏浅予,泼辣骂,“就说他小野种怎么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王八蛋崽子能在我家门口翻天?!”
茶罐有点害怕,“小叔……”拽紧着魏浅予衣袖想回家了。
五婶性子软,梁堂语也不是跟人针锋相对的性子,打小没人带他出过这样的头。
魏浅予将他小手拉下来拽在掌心,把人掩在身后,眼梢一挑,盯着女人不怒反笑,“那小爷今儿个就让你涨涨见识。”
他刚说完,女人的视线越过他肩头直接瞅向身后,歪着嘴冷笑,“呦——你家大人来了,有本事继续耍你娘的横。”
魏浅予拧眉回头,果不其然梁堂语正站在身后,瞬间想要骂娘,心说真够倒霉,怎么能在这时被他师兄找见,更倒霉的是他昨晚临睡直到今早出门都和他师兄闹着不知名的别扭,估计对方正憋了一肚子冷死要冻死他。
茶罐更害怕,上次小叔吵嘴跟梁先生吵架两人闹掰的情景就跟在眼前似的,哀求似的摇魏浅予胳膊。
“快把你家这俩小王八蛋领走!”女人冷着声朝梁堂语指挥,“屁大点事就上门找,你们不要脸我还怕左邻右舍笑话。”
魏浅予烦躁“嘁——”了声,不甘心扭过头,因着昨晚没冷战理亏决定不给他师兄找麻烦,他面上憋住心里却更加不服,咬着嘴唇强忍火气几乎要破了皮,沈少爷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窝囊气。
梁堂语说,“平日不是挺能叭叭,怎么有哑巴了?”
魏浅予没好气说:“你不让。”
梁堂语问:“我什么时候不让了?”
“你就是窝里横,只知道对我厉害,现在骂别人反得我来教?”
没有责骂没有劝告,没有魏浅予预想中对昨晚事情的不快,他师兄明显的退步,不动声色将他纵容到了自己的底线之下。
魏浅予惊愕看梁堂语,这句话捂得他头晕心热,别说火气,骨头都要化了。他神气一笑,也不矫情,趁着热劲还没过,扭头发挥对着女人一顿臭骂。
“你说我家的是野孩子,你又是什么扶不上烂墙母狗下的种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没种的妈才教出这样不知好歹瞎眼的儿子,你们娘俩以后烧香拜佛多少给自己积点阴德,免得死了以后下地狱拔舌头滚钉板还得炸油锅。”
“你下三滥小野驴生的贱货!”
“你个没人要的烂婊子!”
“一家子没个好种!”
“你打娘胎就坏了胚子!”
……
魏浅予和女人来来回回,梁堂语紧着眉头站在身后。他依旧坚持君子修身,不应在人前露出“泼妇之态”。
但当看到魏浅予憋的眼睛都红了时又不忍心叫他委屈,只好低头对看骂架入神的茶罐提醒:“小叔这样是不对的,不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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