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蛇为了找暖地儿蹿进屋内不足为奇,梁堂语打小习惯了,因而忽略了魏浅予自小没他这样的猎奇经历。
“没事。”
梁堂语嘴上安抚完,将他留在院里自己赤着脚踩过鹅卵石铺地朝里去,“蛇在哪?”
魏浅予回了神,见梁堂语张着手臂将自己拦在身后如此体贴,也不往前,在他身后探头说:“蹿里间去了。”
魏浅予的小院跟梁堂语并列,房间构造大同小异,梁堂语从小在这里长大,每年都得有几次抓蛇经历,进屋后挑着找了几处容易躲蛇的地方,果不其然那条金花长虫就盘缠在床腿边镂空花沿上。
梁堂语从地上起来,回头刚要对杵在院里的魏浅予说你去找根棍子来,话到嘴边见他师弟单薄地站在那里,肩上灯光似乎都能从胸前透过后背,又咽回去,自己出门在小院里折了鸡爪槭的枝子,进屋把蛇给挑了。
魏浅予看他师兄出门时刻意侧身将蛇挡在身前阻开视线,心道未免太过体贴些,对着他师兄背影揣摩对方会不会也有那种意思。
梁堂语极少杀生,那条蛇也没什么毒性,他带去离这里较远的南侧海棠园里放生,回来时魏浅予依旧站在小院没进屋,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他。
梁堂语问:“怎么不进去睡觉?”
魏浅予看着他抿唇,因为蛇这事,俩人都暂时忘记了那串红豆,此刻对视,他因为自己怀揣别样目的而心虚。
他知道他师兄送红豆也不一定是那个意思,对他好也可能真就是他爱惜后辈,一切是他单方面臆想,可就算是臆想,他也得变为现实。
想到这里,他觉今夜的星光格外可爱,该有个好春宵。
“师兄。”魏浅予问:“房间里会不会还有蛇?”
梁堂语说:“应该不会。”
“那条蛇会不会在房间里产仔了?”
“蛇是下蛋的。”
“那……”魏浅予又问:“它会不会在我房间里下蛋了?”
梁堂语被他蠢笑,戳穿他的欲盖弥彰,“你是不是害怕?”
魏浅予垂下眼皮不做声了,看模样像是默认。
夜色如沉,星光熠熠,梁堂语盯着他,目光似忧似愁,无奈出了口气。
“要不今夜你跟我睡?”
既然他师兄都这么说了,魏浅予却之不恭,进屋搬了被子枕头就去隔壁找他师兄,心说“古人诚不欺我”,他二嫂之前常说老辈预言——蛇上床是好事,不是给人带来财运就是带来姻缘。
他美滋滋地想,这蛇来的正是时候,小爷现在要的就是姻缘!
夜已深,梁堂语为他铺好床,两人肩膀挨着平躺在床上,灯关了,昏暗中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先有红豆手串现在又躺在他师兄身边,魏浅予睡不着,也不想他师兄睡,过半晌就拨弄拨弄梁堂语手指头。
梁堂语一开始还躲开,把手搭在腹部,后来发现这是个缠人精,躲避不过直接将那不老实的爪子握在掌心压在床上,闭着眼睛说:“别闹,睡觉。”
魏浅予老实下来,梁堂语温热厚重的手心烫着他的手背,心跳声交织又渐渐平缓。
他想,他师兄应该对他没那意思,以这人的性子,若真喜欢谁,看一眼都要脸红害臊,怎会轻易握他手,让他爬上床。
“师兄。”魏浅予问:“你以前跟别人一起睡过吗?”
梁堂语闭着眼睛,从喉咙简短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是唱戏的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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