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浅予吃完出去洗了手,回来后满鼻子梨香,“之前我拖你打听的画画的人你还记得吗?”
两个梨核上老人啃过的参差和年轻人牙口下的整齐形成对比。聂瞎子用掌沿把桌上梨核扫到桌边,掉进掌心里从门口丢了出去。
“记得。”他转过脸来,用掌根抹嘴,干涩的嘴唇和参差不齐的牙,“我帮你打听过了,大家都没见着。”
他回到小板凳上坐下,瞅着秋意阑珊的院景,“予崽啊,这人找不见,你也别惦念了,好东西好画多的是。”
魏浅予从袖子里掏出扇子袋,从里边取出那把折扇在眼前展开,聂瞎子侧目觑着,一半脸照着光另一半隐在背阴中。
魏浅予说:“我不惦念他,我有事求他。”他把弄脏的那一面翻给聂瞎子看,“叔,你看这扇面多漂亮,只是被弄坏了一块,我想找到那人补上两笔。”
聂瞎子转过脸去,垂眸盯着脚边水泥地上的裂缝,干巴巴地笑,半晌后才说:“一把扇子而已,坏了就坏了。你们懂得人会看,我看不出好赖。”
“你这话可就外行了。”
刚才和谐吃梨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魏浅予收了扇子装进包里,一笑将话题带过,拉他去后院看近期收的旧书。
聂瞎子这段日子都没卖,旧书收拾捆好摞在墙根一堆,他站在光秃的枇杷树下看,魏浅予蹲在墙根下翻,拆了翻了铺散满地最后只挑好两本,临了一拍脑门说想起他师兄今天布置的作业还没完成,焦急要回去。
聂瞎子瞅他狗刨窝似的糟践了一地旧书也不收拾就走,被气笑了。
“小兔崽子,几天不见,来了不到半小时,吃饱喝足拍拍屁股就跑,还要人给你收拾烂摊子。”他想说以后别来了,却又怕魏浅予真的不来,没说出口,过去弓腰整理那一堆翻开的报纸。
魏浅予说:“您要是不想收拾也甭收拾了,改明儿我找个收废品的都给你拉走。”
聂瞎子自己就是收废品的,听这话气的要打他,“那我累死累活的图啥?”
“图高兴呗。”魏浅予从后门走,绕过中央的枇杷树,到门口时顿住脚步。
“叔。”他略微停顿,回头说:“东西乱了就乱了,也不值几个钱,别累着了,好好保重身体,咱俩遇上,这是缘分。”
聂瞎子蹲在那里,双手粗糙,脚上穿的解放鞋都磨破边,黝黑的脚侧骨露在外头。魏浅予最后一句说:“你给我做饭吃,将来我给你养老送终。”
聂瞎子待在原地,人已经走了,他盯着门口怔愣半晌,回过神发觉看的太久,太阳西晒光刺疼眼眶发酸。
他拖着腿回到前院,屋里还弥留梨的甜香,阳光从门口斜照进厅里,他看见桌上静静躺着的那把包了扇套的折扇,又想起魏浅予说要给他养老送终。
他坐在桌边,拆了扇套展开折扇,手指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打颤。他经历太多忍受太多,折磨太多,早就对这个世上的人跟事不报期待。大半辈子都熬过来,临了怎么又蹦出个这么会磨人心肠的小崽对他好。
或许在冥冥之中,一切早就有了安排。
风如许曾对他说,沈家最小的儿子可爱,喜欢的紧,想商量认作干亲。
作者有话说:
“是天上的阿许不放心你,所以安排小魏出现在你身边。”
第36章 鸡翅木
魏浅予回去后穿过花厅到书房去找他师兄,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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