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魏浅予以为自己不小心戳了他心上沉疴,他想知道当年的事儿,但一直避开聂皓然去打听。
从年少成名的画家到独守一隅的瞎子,该是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他必定愤懑伤感,每每追忆,痛不欲生,这些从聂瞎子时时露出的深沉眼神里就能看见。
这些伤口从未愈合,自己不能因为好奇叫他去揭。
魏浅予正想着怎么找补,聂瞎子慢慢地说:“阿许之前跟我说过,想离开风家,不想唱了。”
他平平静静说了这句,魏浅予听懂了——风如许没完成的遗愿,叫他徒弟替他完成,他一辈子没有摆脱风姓,所以给他徒弟除了名。
魏浅予从聂瞎子那里出来直接去了聆染堂。之前的家丑未挑明,沈启明没有大张旗鼓处理店里人,只是撵走几个负责的暂时接管,这回拿了“圣旨”。
干脆把不能用的都给开除换了,新店长和前台还有仓库管理从别店直接调信得过的来上位,剩下的服务生再慢慢招募。
调来的人今早刚到,他上午把人安置了带他们熟悉新工位,又清点了仓库把之前他大伯那些陶瓷颜料,包括上交的那笔钱一起收拾捐出去建学校去了,忙的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魏浅予中午捎了牛肉包子来看他,服务员沏上一壶毛尖,沈启明给每个人分了后领着他小叔去后堂吃。
包子是刚出锅的,皮薄馅大十八个褶,里头灌汤,吸溜着咬破皮后牛油淌出来,落在手上滚烫,两人左手倒右手吃的热火朝天,门关着,香气满屋。
吃完包子,沈启明觉着自己精神回来了不少,又洗手跟他小叔商量明天荣汇楼的席。
沈聆染说:“菜品你安排就行,特色为主。酒的话品种尽量多点,我老师喜欢花雕,文森特到时候要喝什么我们拿什么。”
文森特是他老师要带来的,在国外经营商店街的一位生意人。
他用手帕缓慢擦着手指,停顿了瞬又说:“研砂的工具也准备一套。”
“准备那个做什么?”沈启明问:“你要当场演示?”
“对。”魏浅予靠在太师椅上,“老头儿虽然迂腐,但有一样没说错。大多数人,尤其是外国人根本没心思去听研砂的历史如何,传承经历如何,他们第一印象只在意能见着的东西。”
“这就好比你去相亲,第一面你不遗余力推销自己的内涵和气质,其实没多大用。不如脸长得帅,八块腹肌英俊潇洒。”
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正准备相亲的人,沈启明:“你这比喻……”
魏浅予说:“只有先用外表吸引住人,才会有深入交流的机会,继而展现你温柔体贴的内在。上来就干劈情怀的都是傻逼。”
沈启明不敢跟他小叔较真,懂他意思,又暗暗记下以备日后相亲之用。
“我们先让文森特惊叹于研砂的技巧,把人吸引住了再谈后期情怀的事儿。”
魏浅予竖起大拇指表示孺子可教,慢悠悠说:“情怀其实还可以再靠后,这是我们自己的宝贝不是人家的。人家只在乎钱,做生意,利益才是永恒的朋友,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有关市场开拓和吸引资金等赚钱的话题。”
沈启明心说哪个傻子说他小叔不会做生意,这不是挺明白挺会的。
魏浅予说:“明儿个我师兄也会来。”
话题跳跃太大,沈启明懵了一瞬,疑惑瞅他,确定要让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孤芳自赏的梁堂语来参加生意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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