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眼神变了,整个人的相貌神情也跟着变,凶相尽显。
魏浅予困的眼睛酸,闭了闭眼,“前儿个我确实病着,谁都不见,劳烦风先生跑过几趟。不过我那天也说了,你那东西我不要,你们自个儿留着,要传家还是要拍卖由着你们发落。”
风文甲听出他话里有话,“传家”是嘲讽他们拿不到碧玉龙凤合卺杯,“拍卖”又嘲讽他家落魄时候卖过东西。
风文甲脸彻底沉下来,他能哭能闹,但把脸送上去叫人打却做不到。
他们已经放出消息说碧玉龙凤合卺杯是风先生遗物,要传家,报纸版面都买好,风满庭领来了,全天下都铺张出去,就差一个合卺杯。先前对这杯子有意向的几个人,或看面子,或看情意,都被私底下打发。
只是没想到沈聆染如此油盐不进,牛皮既然吹出去了就要圆上,为了风满庭,风家这次豁出一半家产来竞拍。
他不信,沈朱砂能为了一个杯子花那样多钱。
拍卖会不稍片刻开始,场内安静下赖。第一件拍品上台,拍卖师激情游说,举牌竞拍者此起彼伏,魏浅予低头看手里的拍卖手册,面色平静心里巴不得拍品如流水尽快过掉。但老天好像跟他作对似的,第一件拍品就拉扯了半个小时。
第二件快些,第三件,第四件……时间流逝,册子上的东西按顺序被挨个划掉,沈启明没什么看上的,干坐等不住了,中途出去抽了根烟。
魏浅予侧瞥风文甲一脸奸相,心说不能输了气势,又稳稳当当分秒如年的熬过了三个小时。
终于到了龙凤合卺杯。
灯光打在玻璃罩上,金边熠熠,碧玉透光,沈启明也不瘫在椅子上了,直腰把牌子递给他小叔,四个人八只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杯子。
底价二十万,每次加价幅度两万,拍卖师介绍拍品后,风文甲先举了牌子,魏浅予紧接加价。
其余人都被风家私底商议过,场上一下变成了两人间的角逐。
两人手里牌子起落的毫不犹豫,拍卖师的报价声不断,两边寸步不让,加到三十八次时,看热闹的人开始切切察察讨论,纷纷猜测这俩人是不是有仇。
风家在业界风评极差,谁都知道他家不愿积德,偏偏沈朱砂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拍卖场上紧咬不放让人看了回热闹。
风文甲在如潮水的私语和拍卖师报价声里,目不斜视朝魏浅予歪头,再次举起牌子落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沈先生,你就一定要跟我们风家过不去吗?”
魏浅予紧接跟上举了牌子,淡淡笑了,“拍卖会本来就是要争自己喜欢的东西,哪有什么过不过去的去,风先生,玩不起就玩不起,你说这话就是小心眼了。”
风文甲嘎嘣一咬差点把后槽牙崩了,他不明白沈家无冤无仇,怎么就舍得下这么大本钱给他不痛快,明明上次见面时还有说有笑。
说话间又加了三次,再往上加就超过预期。
风文甲不动声色压下燥气,极轻出了口气,“您高抬贵手,我们风家记您一辈子恩情。”
沈启明在旁边蹙眉,也想提醒他小叔罢手,动用这么多钱回北京很难交代。
魏浅予不理风文甲也不在意沈启明的脸色,举起手里牌子又加了两万上去,轻飘飘把手落下。
“你们风家的恩情,我不稀罕。”
拍卖师报价,风文甲脸黑成锅底却再没有举起手里牌子,场上陷入安静,风满庭看向他“叔叔”有些焦急。
小锤一响,拍卖师音色炽热激昂,“成交!”
“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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