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目的竟是这个,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问:“当然是真要过去。”
“跟我回北京?”
“嗯。”
短促的一个字,魏浅予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承诺,郁结稍平,又咧开嘴笑,炉子上的水咕嘟烧开,茶汤正浓。
他屁颠屁颠凑过来给他师兄倒茶。
梁堂语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好满足又这么高兴。他过生日这小混帐又是雕板又是做饼,晚上还送那么厚一份大礼,他又怎会吝啬连个生日都不陪着过,开玩笑说:“又不是去什么天涯海角。”
魏浅予说:“要是天涯海角你就不陪我去了吗?”
梁堂语说:“陪。”
他下笔如飞,一张对子笔底走蛇就写好了,端详满意,摆到一旁晾干,漫不经心又补了句,“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魏浅予一怔,不管这话是不是说出来哄他玩,反正他认真了。
“师兄,我有个愿望。”他说:“以后每年生日,你都陪着我过行吗?”
梁堂语提笔垂眸,如果是昨晚之前,他必定不会许下关于以后的承诺,但此刻是今晚。
他说:“行啊。”
魏浅予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笑,想要的人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也有了,他天真无邪,不信人会反悔,觉着接下来就算死了都值得。
乌昌艺专的考试结束,学生放假老师开始忙活。梁堂语得留下来判卷子,还要把学校后续事宜收尾,十三号中午不能跟他师弟一道回去,只能把人送去机场。
魏浅予上次离开他们在闹别扭,大半夜无人相送独自一人出门,心酸又可怜。
这次茶罐放假了,五婶也有空,一大家子租车挤到机场去送,沈启明也跟着沾了光。七座面包车,他坐副驾驶,五婶和茶罐坐在中间,他小叔和梁堂语坐在后边,趁着没人回头,几乎窝在一起,沈启明本能避开那场面,煎熬一路,下车后也没寒暄,先一步进候机楼里等着去了。
梁堂语察觉他表情不太对,以往沈启明都十分温和谦恭,刚才下车他要帮忙拎包,沈启明直接说了句不用从他手里抢去,全程不抬头,不跟他有任何视线接触。
“你小侄子怎么了?”
魏浅予信口胡诌,“刚失恋心情不好。”
梁堂语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只说:“那你多劝劝他吧。”
茶罐看了一路风景,此刻搂着魏浅予腰不撒了,舍不得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这次回家跨着过年,他因为小叔不能一起守岁放鞭炮昨夜哭闹半宿。魏浅予不在的梁园总冷冷清清,不够热闹。
魏浅予哄他,“我让聆染堂买了进口的巧克力,酒心的,一般商场没有,你去拿着吃,馋一起玩的小朋友。”
茶罐脸埋在他腰上蹭,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魏浅予说过完年,茶罐又问过完年什么时候,魏浅予说元宵节前,茶罐又问元宵节前的哪天,魏浅予答不上来,他却使性子兜来转去非得要个具体时间。
魏浅予怕他再哭,哭笑不得转过头向他师兄求助,奈何他师兄也不会哄孩子。幸亏五婶是把好手,把茶罐从他身上扒下来拎到身后站好,提醒说:“别惯你不知道惯你,巴掌挨身上才是真的疼。”
她把茶罐训老实,再转过脸嘱咐魏浅予路上注意安全,嘱咐他回去要使劲吃饭。怕他冷,怕他饿,塞了大包小包东西路上带着,可航程不过三四小时而已。
魏浅予一一应下,临别张开双臂拥抱梁堂语,深深吸了口气,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师兄,我走了,我在那边等你。”
梁堂语说:“去吧。”
魏浅予说:“你要想我,每天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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