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秀正照顾着,送去暖炉和棉被,还给吃了退烧药,沈聆染不激动,除了流泪再没什么反应。
沈宛鸿喉咙里喑哑下去一口气,他年少掌权,经历多少次商场诡谲和险象环生,再困难时候都守住了底线,没做肮脏事儿,一辈子清明,临了却仗势欺人对个小辈说那样阴狠地话。
他看着头顶吊灯,沙沙问:“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太过分了?”
沈启明站在边上没吭声,窗户已隐约透进门外朝蓝,天就要亮了。
他红着眼眶生涩低喃:“可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
第79章 久闻满城花开
沈聆染将自己关在祠堂两天,这期间棉被围了,暖炉守着,沈家大小进进出出,劝的嘴上生疮也无用。
他水米不进,喉咙腹腔挤不出一个字。段文秀给他清理伤口擦药,贴身衣服被血痂凝伤口上,往下揭又带出血,沈聆染连声闷吭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醒着”,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像他这般举世无双的人儿一朝心智尽丧也未尝不可。
沈启明软话好话说尽,陪他在祠堂同吃同睡,到第三天早晨,太阳升起顺着窗棂照进。
沈聆染蠕动开裂的唇,迟缓扯开身上棉被,摇晃站起身。
在他身旁睡觉的沈启明被惊醒,一骨碌站起来扶他胳膊,沈聆染说:“不用。”
他的嗓子哑了,音色沙沙,面色雪白,周围一圈眼睫乌黑,双眼皮叠成好几层。
“我要吃饭。”他说:“鸡肉粥,煮烂。我要洗澡,叫刘婶给我铺好床,我要睡觉。”
老天祖宗,这么多天他终于肯开口,沈启明笑在脸上,忙不迭跑去照做,出屋后又恍地折回头,小人之心的揣测这是沈聆染支开他的借口。
“我不会跑。”沈聆染冰冰冷冷地说:“我要是想走,你们谁都留不住。”
路在眼前,脚在自己身上,他要真有那样狠的心,三天前就追他师兄一块儿去了。
“不……不是。”
沈启明为难磕磕绊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是怕他小叔自我了断。
饭和床都得等一会儿,沈聆染走出祠堂门,脚踩地面发虚,晨光熹微照在身上,蹲在门口的三秋花被惊走,他摇晃着往浴室去。
沈启明在院里疯跑一通吩咐完,又回到浴室门口守着,听着里头哗啦水声,心里稍安。厨房灶上煨着软烂鸡肉粥,段文秀亲自给端来,还拌了碟清甜爽口的黄瓜丝,刘婶给他把床铺好,又拿暖风机烘的软热。
沈宛鸿拄着拐杖坐在桌前,沈睦先在旁边陪着,李佳颖段文秀,沈家的人都聚在这里比开会还齐,饭房静默,针落可闻,谁都不说话,连二宝都不吭声。
沈聆染低垂眼皮嚼黄瓜丝喝粥,不理会一大家子人或是欣慰或是忧心的繁杂目光。吃完了椅子剌地,自顾自起身回屋睡觉,没发脾气也不发一言。
关了三天出来吃顿饱饭,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沈启明守在床边,鸡啄米似的打盹,见他睁开眼说:“小叔,爷爷找你。”
沈聆染点了点头,把额前头发使劲往后拨到后脑勺,露出光洁额头和清晰五官,下床换了衣服。
出门时沈启明站在门口。这些天他亦步亦趋跟着沈聆染也大抵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你放心。”他说:“我的情感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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