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这些算什么呢?
不就是三个月吗?
三个月的时间他可以直接把谢钧从首辅的位置上拉下来,把他做的那些行贿敛财的底都给透了。
他们这婚必然结不成,陆凌川只可能是自己的。
想到这,秦鹤洲眸底的阴霾消散了,嘴角僵硬的弧度也柔和了起来。
陆凌川就这么与他对视着,两人相顾无言。
陆凌川的胸口像堵了块石头一样,被压得喘不过去,岸上传颂着父母给他强行鞍上的婚事,而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可满腔的情意却是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个笑话,他为什么那么急于秦鹤洲的回应呢?
对方就算回应了,他能给秦鹤洲一个未来吗?
能吗?
这个问题像是在陆凌川的心尖激起了一股电流,引得他长睫微颤,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
下一秒,空中落下豆大的雨点,“嘀嘀嗒嗒”地落在两人的脸上、衣服上,触感冰凉。
雨势急促,眼看就要变成倾盆大雨,街上的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秦鹤洲让船家随便靠岸停一下,拉着陆凌川便上了岸,雨势却是一蹴而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水帘一般,要将这大地洗刷个干净。
两人避无可避,被从头到尾浇了个透顶,湿掉的衣服贴在身上,沾满水珠的羽睫有些不堪重负,头发也全湿了。
在这雨幕中,他们望着彼此的模样,可能是因为看上去有些滑稽,不知谁先笑了起来,两人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秦鹤洲攥着陆凌川的手,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拉着他在大雨中跑来起来。
陆凌川在后面喊:“去哪?”
秦鹤洲抹了把脸上的水,“不知道,随便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终于见到一个有避雨廊檐的建筑,只是那里能够避雨的地方很狭隘逼仄,最多只够两个人挤一下。
秦鹤洲让陆凌川先站了上去,等他再进去的时候却是发现连一丝缝隙都不剩下了,两人面对面贴着,因着刚才奔跑的缘故,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隔着一层湿透了的衣物能感受到彼此炙热的体温。
他们的呼吸都有些乱,雨水顺着精致的下颌线不断滴落,秦鹤洲的气息落在陆凌川的鼻尖和眉眼上。
他瞥了眼屋檐外仍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这几日天气本就凉,又下了大雨,刚才跑动的热度退去后,覆在身上的湿冷衣服让陆凌川忍不住有些微微发抖。
感觉到了对方的微颤,秦鹤洲的手摸索了一下,捏住了陆凌川微凉的指尖,问道:“冷?”
陆凌川点了点头,又摇头,“还好。”
秦鹤洲看他明明就是冷,还不肯承认,嘴角微翘,“说不定待会儿就停了,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跑回去,反正陆府离这里也不远。”
“那你呢?”闻言,陆凌川抬眸看向他。
秦鹤洲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就算是雨停了,穿着这身湿衣服回去肯定得生病。
“我......”他正欲开口。
陆凌川却抢先一步,“和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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