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余裕用来更加细致的体会分析,就在他们沉默不语的数秒后,展赢视线内就出现了跟对面女人长得如出一辙的人影。
展赢用劲儿咬牙,‘咯咯’的声音带动了他腮边走形的咬肌。不明就里的杨悠悠面露担心,下一瞬,她听见一道好像能戳破他喉咙一样的,硬梆梆的声音。
“她……过来了。”
少年双手紧握成拳,把脸生硬的扭向一边,整个人,整片后背加上脖颈脑袋似乎都快要崩出颤抖的青筋,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刻意收稳却已经变调的声音似要开裂,“在你的身后,右侧,她在往食堂的方向走……”
“展赢。”杨悠悠开口叫他。
少年梗了一下,最后还是僵硬的扭过头。他觉得女人很残忍,为什么每次在离开消失的时候都要他亲眼见着,她不知道他已经很痛苦了吗?他会想狠狠扳住她的脸,强制她不许消失——可他控制不住的想看她,想……抓住她……
他伸出了手,‘别走’两个字还没等出口,迎面来的是女人拿在手里的鸭舌帽,被遮挡的视线只看见一片晕染的黑色,然后一道轻轻地,柔软的,带着温暖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中,她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一句道别跟祝愿飘散在了深秋的落叶声里,他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她也没有跟他说‘再见’。
少年被帽檐遮盖的眼睛里完完整整的掉落出一串晶亮的水珠。
模糊,晕花,转换的视觉感受持续了不知多久,展赢终于改变了僵硬的姿势用衣袖给自己抹出重新清明的视线。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萧条景色,少年一点点调整着表情,直到再也不会有人能通过点点细节窥探他的内心,才木讷的应道,“悠悠,我等你……”
松树针叶上的白霜‘噼啪’落地的声音清楚的敲在耳畔,凉意从裸漏在棉被外的脚尖慢慢爬上脚面,‘悉索’一声,怕冷的脚丫快速藏进温暖的被中。
好冷……恩……好暖和……
清早的光线透过厚实的窗帘隐隐报时,突然一声闹铃从枕旁的手机里震响,正半梦半醒的散发女人猛地瞠开眼皮,然后便像触电了一样从床上弹坐而起!
夏末晴早的适温阳光,宁和的似乎能驱走一切阴霾。叠加的记忆迅速复苏,杨悠悠在抱头闷鸣声里,得到了一个崭新的、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平静人生。没有展赢,也没有万莹委托的案件,她是鼎诚律所的律师,买了房子,那个曾被她单方面以‘无法接受他们之间有人介入’而提出分手的前任男友,四个月之前被她以同样的理由拒成了现在的前男友。
是第一次穿越前的延续吗?她不知道,也不想再知道了……
震跳的心脏把绵长的耳鸣送进她的大脑,杨悠悠隐忍着,快要飙泪的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手掌心,美好安宁的日常,仿佛都快要从她的记忆里完全消失的平凡让她捂住自己的脸几欲落泪。她终于,终于可以从噩梦一般的诅咒里解脱了。
不能激动,不能。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出她的异常跟不同。
她按部就班的关掉闹铃,准点儿起床,拉开窗帘,整理洗漱……
祥和的空气带着适宜的热度闻上去很香,树上蹦跳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很可爱,仰面直对天空,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舒服的让她想就地仰躺,拥挤的公交车很充实,嘈杂的人语声透着朝气,律所里的同事都很爽朗,就连经常绷着脸装深沉的游总都比她记忆里的更加和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